鐘謨應道:“國主諸子,自李弘冀以下,多早夭亡,最長者只有楚公李從嘉。不過,臣觀其人,器輕志放,無人君之德,更少典事之才,不足以承國家之重,更遑論為大漢之敵了!”
劉承祐露出了點笑容,知道鐘謨說的,就是那“千古詞帝”了。
“哼哼!”哼唧了兩聲,劉承祐淡淡然地道:“縱使是那李弘冀,又能如何,還能翻轉這天下大局嗎?”
“陛下豪情蓋世,所言中矣!天下大勢之所趨,非人力所能挽,更何況一短才?”鐘謨恭維道。
注意著皇帝平淡的表情,鐘謨繼續把后續的情況道來:“經此大變,國主悲愴,哀傷過度,身體不堪,竟不能飲宴,避養于宮中,將國事盡委于馮延巳兄弟等近臣。”
“聽說韓熙載被罷官了?”劉承祐輕笑道。
“正是!”鐘謨稟道:“馮延巳等人,以韓熙載平日與廢太子往從過密,彈劾于他,國主接受劾書,罷免其職,僅保留俸祿。如今,金陵國政,悉出于馮氏兄弟,對于韓熙載制改政策,大作整改廢除,徐鉉、毛文錫等臣遭到打壓,以致政局動蕩,民生不安......”
“這個韓熙載,可憐可悲啊!”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劉承祐發表感慨。
“韓公遭此打擊,似已心冷,志氣不復。臣離開金陵前,聽聞他終日居于府中,飲宴作樂,夜夜笙歌......”鐘謨說道。
笑了笑,劉承祐看著鐘謨,對他道:“聽鐘卿一番話,朕所得頗多,你對朕與大漢的忠心,朕也明白了。此番可在東京多待幾日,再行返程,南歸之后,一如既往即可!他日,必不相負!”
“是!”鐘謨面色一喜,起身拜倒。
“另外,朕命人準備些補品,屆時你一并帶回去,送給李璟,就當朕的回禮吧!”劉承祐說道。嗯,些許補品換得車船滿載之金銀財貨,這交易很值。
“順便,替朕表示一下慰問之情,希望他保重身體!”頓了下,劉承祐玩味地說道:“希望有生之年,朕還能見他一面.......”
“遵命!”
又考慮了一會兒,劉承祐表情忽然變得嚴肅,悠悠道:“鐘卿可知川蜀之亂?”
“臣有所耳聞!”鐘謨有些納罕。
劉承祐道:“聽說你聯絡了一些向漢的金陵勛貴及官員,這是好事。不過,對于川蜀之亂,朕希望你可以多想一想,就當是朕的告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