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撫大地,綠樹紅花隨風飄搖,和煦的日光讓這片荒原安寧祥和。
假如不是蘇凌四人還被粗麻繩進行著捆綁py,他們甚至意識不到在一分鐘之前還有三個人來過。
來過,成了虛無,留下白灰,被風帶著飄揚,灑落,葬花。
許靖心仰起頭想要蘇凌夸獎他。“這不?我又保護了蘇凌哥哥一次,而且讓這幾個人死的很詩意。”
假如,這是戲劇化的或影視,這該是多么動人的場景,一怒為知己,殍血千里。
然而,蘇凌心思翻涌,難以平靜。他第一次思考,面對如此視人命為草芥的許靖心,他該如何相待。
多年形成的道德觀,法律觀,蘇凌無論如何判斷都覺得如此行事實在是太過魯莽,太過草率,就算能定一個竊財綁架的罪名,也就十多年的牢獄之災,最多再進去有個后庭花失守。雖說這算是正當防衛,但怎么也逃不脫防衛過當吧。
“蘇凌哥哥…”許靖信一臉懵懂的試探。
“我并不是很想說話。”
“‘并不是很想說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說話!”
“哦!”許靖心不再言語,低下頭,哭喪著小臉不知在尋思著什么。
這短短幾天下來,已經有四條活生生的人命稀里糊涂的沒了,他們會不會死的很憋屈?會不會死的不夠壯烈?
“骯臟的人類,這在你的眼里僅是有點魯莽?有點草率?更多一點就是他們死的憋屈,不夠壯烈!你是認真的?”
火麒麟總是冷不丁的出聲,讓人防不勝防。
“不然呢?難道我要出聲責怪,與許靖心保持距離,分道揚鑣?他才救了我們的,我不想想的更多,我只知道做人不能恩將仇報。”
“好!那你覺得你的另外兩位同伴會是什么反應?”
“我自認為我們四人這幾天,感情處的好不錯,同甘共苦過,或許他們也會覺得許靖心過了,但也沒啥吧。”
“骯臟的人類…”
不等火麒麟說完,蘇凌發現吳潛和戚夢縈發生了爭執。
吳潛強忍著腿上的疼痛,搖搖晃晃的站起,先是一臉怒容,食指指著許靖心顫抖,嘴巴卻是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或許他也怕惹怒了這個小祖宗,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沒了吧,害怕死的太憋屈,太不壯烈。
好一會兒,才提出:“我單獨走,你們幾個請便,如此濫殺無辜之輩,我招惹不起。”
戚夢縈出聲勸阻:“我們還是一起吧,至少他們不會害我們的。此地危險,我們還能有個照應。”
“我承認自己很多時候畏畏縮縮,優柔寡斷,但你知道嗎?與惡魔為伍的恐懼甚至比面臨未知的危險還要讓我內心不安。他們把我們綁了,也不一定就非要取我們性命不是嗎?我覺得,這樣風輕云淡的抹殺人命且毫無情緒波動之人,讓我有種發自脊髓深處的恐懼。”
吳潛心意已定,怎么說都不管用,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朝著東方漸行漸遠。然后…沒走多遠,他又被一波人給攔下來綁了。
一伙十多個人,二話不說搶了他的行李物資,將吳潛捆成粽子。
蘇凌正在感嘆:“這不?憑什么對待主動侵犯他們利益的人,還要**律還要講情面。”
“吳潛蠢啊?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圣母的老公圣父了?”
這十多個人穿著邋遢,形象殘不堪言,眼神卻凌烈至極,應該是與先前三人是一伙的。
他們看到蘇凌三人,便架著吳潛趕了過來。
戚夢縈拿起了劍,風吹的衣袍烈烈,許靖心雙手合十,隨時準備著釋放異能。
蘇凌只能表示…被人罩著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爽,他站在戚夢縈和許靖心中間,負手而立,目光睥睨,有種左牽黃右擎蒼的泰然自若。
“我們那三位兄弟是不是你們殺的?”為首一人拔劍向前,目露兇光。
“那是自然,這里除了我們也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