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狼不敢賭
尤其是看到霸城侯身上的血,已經順著身上的甲胄滴落下來了。
粘稠的鮮血滴答聲,在此時顯得很是刺耳。
“放人”
行狼狠狠的吼了一聲,像是在排解自己心中的恐懼一般。
他不敢賭。
他不敢將司馬詡的生命當做賭注。
他拼搏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到了校尉這個位置,若是司馬詡死了,那他便不是保不保得了自己的官位的問題了。
那是要死人的。
而以他對趙王司馬倫的了解,這死的人不止一個,也不止兩個。
這是要讓他全家跟著他一起死的。
他不敢賭。
“不能放。”
在一邊,潘伯武當即咆哮起來了。
“你若是將王處仲放了,那外面的軍士一擁而入,你們還要不要自己的前程了。”
“前程”
王生陰冷的看著潘伯武。
“潘兄現在還想著自己的前程”
被王恒陰冷的眼神盯著,潘伯武自靈魂向上的戰栗。
“我我”
說話也哆哆嗦嗦起來了。
“不能放人。”
潘伯武最后還是硬氣的說了一句。
“你們放不放”
原本行狼的一句話下來,這十幾個人已經是要把王敦給放了,但是潘伯武一句話說完之后,這些人也開始畏畏縮縮起來了。
似乎是在遲疑。
前程與性命來說,有時候是比性命更重要的,與某些人來說。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想成為放掉王敦的人。
“十,九”
他們遲疑,王生卻開始數數了。
“八,七”
王生的語氣很是沉穩,但在這個時候,這個沉穩卻更是讓人驚慌。
感受到自己脖頸上越來越近的寶劍,司馬詡感覺身下一片暖洋洋的,居然是直接尿出來了。
“快,快放人”
司馬詡現在說話的模樣,就像是要哭一般。
“六,五”
行狼還在猶豫,軍帳中的十幾個人也還在猶豫。
“快放人,行狼,快放人,本侯若是死了,你以為你有活路”
行狼驟然握緊拳頭。
“不能放”
潘伯武在一邊咆哮起來了。
“你把人放了,大家的前程便沒有,你以為你還有活路”
行狼緊握的拳頭又松了下去,但臉上的顏色,卻是更加猙獰了。
前進是死。
后退也是死
都是是
“聒噪”
王生狠狠的哼了一聲,手上的寶劍在他手上舞出了劍花。
這劍花很美,但場中人不會這樣想,尤其是潘伯武,更是不會這樣想。
他現在是目眥欲裂。
因為王生的劍花,對著的,就是他。
沒有任何廢話,王生舞出劍花之后,寶劍似槍,直搗黃龍。
這個黃龍,是潘伯武的心口。
噗
寶劍入肉,刺進去,再拔出來,再回到司馬詡的脖頸之上。
這前前后后的動作很多,但是王生卻是在一息之內就把事情做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