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削藩”
孫秀點了點頭。
“大王若是援手太子,自然是有功的,短時間內,太子或許不會對大王下手,甚至在很多方面,太子還會依仗大王”
“但是”
孫秀來了一個轉折。
“待諸王勢力被消磨殆盡之后,太子接下來要對付的,便是大王了。”
“太子,為何要削藩”
“大王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孫秀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帝王,如何會容忍自己的權力不穩,并且受到他人的覬覦呢”
“先生想的太遠了,這一路上,變數無數。”
“謀臣,便是為主君謀千秋,而不是謀當下之策,謀求當下之策之謀臣,不過爾爾罷了。”
他孫秀,是千古謀臣
“大王得早下決斷。”
“如何決斷”
司馬倫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諸王之中,不愿被削藩的人,難道還會少”
司馬倫眼睛一亮。
“俊忠是說齊王”
“不僅是齊王。”
孫秀笑了笑。
“長沙王,河間王,瑯琊王,東海王,平原王,這些,可都是大王的盟友啊”
聽到此處,司馬倫的眼睛漸漸亮起來了。
他司馬倫,乃是宣帝親子,生來,可不是來做什么王侯的。
他要做的,是皇帝
洛陽皇宮。
王生從長秋宮主殿中出來,便馬上被內監帶到偏殿去了。
這樣的情況,王生一開始也沒有料到。
賈謐這廝,居然會讓郭彰陪同他一道去太子宮。
這不就是明擺著要他的命
在這個時候,廣平公主已經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剛要出聲,轉頭卻是看到王生輕輕搖頭。
王郎不讓我說話,可是
若是她此時不出聲,那王郎豈不是要遭那冠軍侯郭彰的毒手了。
呼
廣平公主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皇后嫂嫂,既然上一次驤兒沒有將太子請過來,那這一次,驤兒一定要將太子請過來,冠軍侯素來與太子不和,讓冠軍侯去,可是不妥。”
“這個”
賈南風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你這句話,也并非是沒有道理。”
賈謐卻是輕輕搖頭。
“此行之重,在于洛陽王生,而不在于另外一個人選,至于臣下為何要冠軍侯前去,那自然是因為冠軍侯與洛陽王生不和,兩人定然沒有齷齪事,那么,最后的結果才是最真實的,也是最值得皇后信任的。”
“侍中所言,也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了。
賈謐翻了翻白眼。
“皇后嫂嫂”
廣平公主在這個時候,卻是開始給賈南風撒嬌起來了。
放任王生的安危于不顧,這可不是她司馬驤的風格
“公主,此事可是正事,可不是公主殿下撒嬌就能解決的事情。”
賈謐臉上卻露出嚴肅之色。
他讓郭彰跟著王生去,原本就是不讓王生活著去太子宮的。
但這件事若是廣平公主插上一腳,這事情就不簡單了。
“皇后嫂嫂,驤兒雖然長在深宮,但也不是無能之輩,況且,驤兒想要為皇后做事。”
“公主”
賈謐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