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還要在此處等候皇后召見”
石崇與王愷臉上皆是有苦色。
潘岳之所以走得這般瀟灑,除了他看清了局勢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無事一身輕。
他沒得到什么,也不怕失去什么。
但是王愷與石崇不同。
他們兩個的財富,都是富可敵國的那一種,若是沒有權力支撐,那定然是會給別人魚肉的。
這樣的事情,石崇與王愷都不做。
但是,在現在這個局勢之下,明顯是潘岳那種做法才是對的。
身外之財,哪里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呼
石崇深吸一口,他還沒開口說話,王愷卻是先行說話了。
“那我也回去了。”
王愷算是想明白了。
他作為外戚,錢雖然多,權勢也是不如之前,但是,憑借著他外戚的身份,加上東海王氏雖然式微,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錢少了就少了,命留下才是最重要的。
大不了,將這些資財獻與太子罷了。
他倒是不信,太子能做出這等大義滅親的事情來。
再怎么說,他也是先皇后的弟弟
太子,怎么說也是有流著我東海王氏的血脈的。
“君夫兄,你這”
這下子,石崇是徹底尷尬起來了。
他現在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留。
風險太大了,估計便是與潘岳所言一般,便跟著皇后這艘破船沉在深海之中了。
但若是走。
他也不敢。
他石崇也算是這洛陽有權勢的人了,但這個權勢是虛的。
與王愷比起來,他這個權勢,是沒有靠山的權勢。
一旦賈謐倒了,他便也倒了。
他父親是大晉元勛大司馬石苞不錯。
但是
這個關系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加之他早年因為斗富,關系網也敗壞了不少,現在,他是朋友一大堆,但是在危難關頭,愿意援手的朋友,恐怕用手指都數的過來。
太少了。
人數太少了。
王愷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他石崇,卻是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加之
他也招惹了不少太子宮的人,為賈謐又做過這么多的事情。
要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
金谷園的財富,他還不想放下,家中的美姬還有綠珠。
他也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染指
不
絕不
王愷可以走,他石崇不可以。
賭
富貴險中求
呼
石崇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他現在身子有些抖。
他害怕。
因為他知道,他打的這個賭,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很快,長秋宮的守門內官就走出來了。
“諸位貴人,圣皇后召見。”
他這話才剛說完,臉上的顏色就開始變起來了。
“黃門侍郎還有山都縣公,他們怎么不在了”
“他們走了。”
石崇面無表情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