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王生緩緩吐了一口氣,終于將郁結多日的煩悶發泄出來。
如果現在有包煙的話,王生絕對是要抽上一根的。
即使他并不會抽煙。
“主君。”
紅袖額頭上滿是細汗,微紅的臉上露出一個勞累而滿足的笑容。
“好生歇息罷,金谷園的事情,便先交于我罷。”
王生轉頭對著紅袖輕輕說了一聲,右手則是撫著紅袖有些汗濕的發絲、
說起來,現在司馬遹在宮中正操持著司馬衷的葬禮,他也是有些時間抽空出來了。
金谷園,可是一個好地方。
原本在桃柳園,王生便是要練出一支忠心與他的隊伍出來。
當然,因為用的是奴隸的原因,加之時間不久,那些個莊衛忠誠是有一些了,但是戰斗力,卻是一點都沒有。
王生拉練了這么久的莊衛,也就只能是充門面用的,真的上戰場了,第一個跑的,恐怕就是他們這些人。
精銳之師,便是明知自身彈盡糧絕了,沒有生路了,也要殊死一搏,不做逃兵。
不
或者應該這樣說。
精銳之師,便是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條,但命令一下,也絕不做逃兵。
但要做到這一點,除非是從小養到大的死士,不然是,要想得到這種精銳之師,便是得靠戰火的洗禮,靠好處收心。
顯然,王生現在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現今整個天下,或許也只有北營的中軍,才稱得上的精銳之師。
后世晉朝之所以蠻夷肆虐,最大的原因便是中軍內亂打完了。
剩下的州郡兵,本質上,與王生的莊衛沒有多大的區別,甚至在紀律性上,還要有所不如。
“奴婢”
紅袖剛想掙脫起來,王生卻是輕輕搖頭。
“好生歇息罷。”
說完,王生便出了這處客房。
金谷園太大了。
大到了收繳其中的珍寶就花了不少時間。
甚至因為動亂的原因,金谷園不少東西都被這些下人藏匿起來了。
紅袖將那些奴婢罰下的時候,很多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讓金谷園的原管事,賬房先生,還有君母喚過來。”
“諾。”
王生身后侍衛中,當即分出兩人過去。
王生現在身邊用的,都是從桃柳園中帶過來的莊衛,至于金谷園的侍衛,王生倒是不太敢用。
也只得甄別其中良疵,萬一他們是石崇圈養的死士,王生過去,簡直就是送命。
當然。
石崇死士應該是有的,但是肯定不多,加之石崇死的突然,也沒做什么吩咐,這些死士,大概率是隱姓埋名起來了,不敢提自己是死士。
況且,沒有多少人愿意做死士。
至于對石崇忠誠的,想要為石崇報仇的人。
或許有之。
王生當然也算害死石崇的人,不過,絕不是矛盾的主體。
即便是要報仇,也該去找太子才是。
或許說是皇帝。
國不可一日無君。
現在司馬遹行監國之事,本來前日王生與太子宮屬官,殿上群臣一起勸進的。
只是司馬遹不愿。
這個不愿,不是真正的不愿。
中國古代歷來講究君權神授,皇帝自稱天子。
皇帝登基之前以及登基之后每年都要祭天。
是故,新皇帝登基必須證明自己天定,受命于天,這是皇帝存在的法統,也就是合法性的基礎。
至于推辭三次,多出于篡位之君,像王莽、曹丕、司馬炎之輩,無非是為了顯示前朝氣數已盡,自己深得民心,深的群臣百姓擁戴,被迫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