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正少年,正是奮斗的好年華,怎么能被這些虛浮的東西腐蝕心中的斗志呢
當然
其實王生也不想斗志。
若是換個朝代。
漢前中期,或者其他朝代的前中期,王生估計也就這樣了。
做一條安分守己的咸魚。
人活一世,本來就是享受來的。
奮斗,本來就是為了活得更好。
在吃的方面,住的方面,還有人與人時間的交際方面。
可這個時代不行啊
王生若是混吃等死,下一秒,那砍刀便會高懸在他的頭顱之上。
亂世之中,只有依靠自己的。
王生緩緩的坐在主位上,張氏則是坐在亭子上沒下來,廣平公主也靠著王生的位置跪坐下去。
“今日我喚你們來,可知為何”
王生這句話,是對著面前這桃柳園的管事還是賬房先生說的。
“小人當然知曉了,主君如今是這金谷園的主人,主人當然要知道自己有多少東西了,就相當于清點自家的財物一般。”
黑衣管事老樹皮一般的臉上,擠出了獻媚的笑容。
“極是,小人乃是原來園內的賬房先生,管的就是賬本,金谷園的流水,在下也一一在冊。”
還算上道。
王生面無表情。
而在一邊,廣平公主臉上頓時露出感興趣的模樣來。
作為喜歡王生的人,廣平公主是把王生的東西當做是她的東西了。
加之這金谷園的財富,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便是她作為大晉公主,恐怕也沒有見過這般多的財帛。
若將來她為大夫人,這后院的事情當然是她說了算了。
“對了,還不知曉二位名號呢。”
既然是要他們辦事,總得知道姓名才是。
“小人劉航,因小時候曾蒙學幾年,加之做事兢兢業業,這才得了原主人的信任,與我管事之責,這十數年來,小人也是將金谷園打理得有條不紊的。”
這黑衣管事劉航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推銷一下自己。
王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轉而將目光定格在賬房先生身上。
“小人傅青主,原是寒門之后,可惜家道中落,小人也沒有什么本事,便在金谷園謀了份生計,維持一家老小的支出。”
在用他們兩個之前,王生也是將他們的身份底細了解得差不多了。
這兩個人都不是石崇親族,是故才幸免于難。
加之金谷園雖然是石崇的巨大財富,但并不是所有。
石崇的大頭,還是做搶劫營生的,那些財富,可不是放在金谷園中的。
金谷園,說白了,只是石崇的別苑而已。
只是尋常人的別苑,頂多是一處莊園田產,而他卻是巨大的金谷園,小半個洛陽城這般大小。
田產果園仆人,更是不計其數。
“先前紅袖與我說,有不少下人貪墨了財物,可是”
王生話鋒一轉,眼神也是開始凌厲起來了。
黑衣管事劉航臉上笑得很勉強。
“主君,前幾日府內大亂,金谷園原主人的幾個郎君見他父親死了,便卷了大量的財寶逃命去了,在如此亂局之下,那些下人,就更不用說了。”
王生的臉色依然不變。
“我可沒有問你這些。”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面前這個少年郎,可比之前的那個紅衣管事難對付多了。
黑衣管事劉航額頭上漸漸冒出細汗出來了。
“啟稟主君,是。”
“多少人貪墨,貪墨了多少”
王生接著再問。
“這個數字,小人實在不知。”
劉航的手都開始發抖起來了。
“方才你不是說你將這金谷園管理的很好,如今怎么不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