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河間王才召見了洛陽來的使者,滿口答應自己會尊圣命,即刻便開拔大軍。
使者得了命之后,也不顧這長安的風雪,當即與自己的使者隊伍朝著洛陽的方向進發而去了。
潼關。
如今已經是改旗換幟了。
殘陽如血,殘留在城墻上的血色,還能看出一個月前的慘狀。
曾經漫山遍野的尸體,之前早就掩埋了。
潼關將軍府中。
如今是齊萬年的王帳。
王帳之中,齊萬年軍的大人物齊聚一堂。
但是他們的臉色都沒有多好。
原因也很簡單。
他們從梁山出發,一路到了潼關,死了幾千上萬的本族勇士,將潼關這塊硬骨頭啃下來,正準備享受勝利果實之時,卻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即便是搜尋了潼關周圍的屋舍,也沒找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沿河的百姓,早就聚集起來了。
現在整個弘農郡,百姓都不是到了河東郡,便是到了上洛郡。
還剩下的在弘農郡的人,大多聚集在華陰與湖縣。
這兩者的城池雖然不如潼關,但是要啃下這兩塊骨頭,是不容易的。
但是
不啃下這兩塊骨頭,他們什么也得不到。
漢人女子白白嫩嫩的,但也最是剛烈。
常常是享用了一夜兩夜之后便自殺了,沒有酒可以自己釀,沒有肉可以吃帶過來的羊群,但沒有女人,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卻是折磨。
雖然之前有抓到一些漢人女子,但早就用得差不多。
不大的王帳之中,各個首領的呼吸都格外的粗重。
“皇帝,我馬蘭羌,可是死了三千多人的,如今什么都得不到,酒肉也快用完了,若是再不去搶漢人的東西,便只能退回去了,這潼關正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漢人少的可憐。”
盧水胡的首領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我們跟皇帝過來,就是來吃肉的,但是現在看來,別說是吃肉了,就算是馬尿都喝不到,我族勇士若是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了,那我盧水胡,也不會待在潼關了。”
盧水胡的意思,不言而喻。
齊萬年的眉頭漸漸沉了下來,臉越來越黑。
“在潼關待久了,也沒有什么好處,原本們便是要將北地郡馮翊郡拿下的,只是皇帝遲遲沒有動作,這才拖到了這個時候。”
郝度元也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呼喝呼喝
齊萬年碩大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當初我也想去打馮翊郡北地郡,只是你們說要等一會兒,休養生息,如今,倒是怪起我來了。”
被齊萬年這樣一說,盧水胡馬蘭羌的首領臉上雖然微微一紅,但馬上反駁道“我們只是說一時,沒有說一個月。”
對于這個兩個和稀泥的,齊萬年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
若是他有絕對的實力,早就把這兩人殺了。
可惜。
不管是盧水胡還是馬蘭羌,都是有自己部族的人,這些有自己部族的勇士,最是難收服。
若是殺了他的首領,無疑是得罪了他們。
到時候莫說是收服了,恐怕到時候就是真正的刀兵相見了。
“如今要打,打哪一個”
齊萬年馬上進入主題。
他的意思,當然是打華陰,還是湖縣了。
“我聽說這華陰,是弘農楊氏的老家,那里好東西絕對最多,這個地方,我馬蘭羌要了。”
馬蘭羌的首領當即表示。
“不行,此地我盧水胡要了。”
面對利益時刻,這兩個和稀泥的首領倒是開始內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