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意味著。
太后并不能干政
只是想了一下,陸機便想透了其中的關節。
以現在陛下的性情,太后要想干政,那不是癡人說夢的事情
虧他們被仕途順暢蒙蔽了雙眼,一心只要討好太后,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關節。
原本陸機是想,太后再如何說,也是陛下的生母。
總是要留一些面子的。
但是現在聽了王生的話之后,在權力面前,面子這種東西,是可有可無的事情的。
而且
皇帝會給太后面子,對太后,也不會做怎樣的處罰。
但是對他們這些依附太后的人來說
那就不一定了。
呼
想到這一點,陸機只覺得自己額頭上冒著冷汗,背后都是涼颼颼的一片。
“君侯何以教我”
看得出來,現在的陸機確實是有些緊張了。
“教倒是算不上,只是一些提醒罷了。”
哪里不算是教。
王生敢在這個時候特意給自己說了這樣的話,陸機如何不知道王生的意思。
這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見面。
廣元侯見他,絕對是有目的的。
結交
更像是收服
陸機心中是十分敞亮的。
“士衡兄原本是江東人士,來洛陽,恐怕也不容易,不如與我說說你的事情罷,至于本侯,我的事情,如今整個洛陽也知道了。”
談心
陸機輕輕點頭,也是緩緩說出自己的往事。
陸機生于吳郡橫山。
他出身名門士族,為孫吳丞相陸遜之孫,其父陸抗亦為孫吳大司馬,陸機為陸抗第四子。他身長七尺,聲如洪鐘。
年少時有奇才,文章蓋世,傾心儒家學術,非禮不動。
鳳凰三年,陸抗逝世,陸機與其兄陸晏、陸景、陸玄及弟陸云分領陸抗部曲,擔任牙門將。
太康元年,陸機二十歲時孫吳滅亡,他于是退居家鄉,閉門勤學,累積十余年。
由于陸機父祖宗親在孫吳都位居將相,功勛卓著,他深深感慨吳末帝孫皓拋棄祖業,投降西晉。便評論孫權得天下、孫皓亡天下的原因,又追述自己祖父、父親的功業,于太康九年創作了辨亡論。
太康十年,陸機與弟弟陸云一同來到京師洛陽,初入洛陽時,二人志氣高昂,自認為是江南名族,不重視中原人士,只拜訪當時的名士、太常張華。
張華一向重視陸機的名聲,陸機與張華相見便感到一面如故,他欽佩張華的德望風范,以師長的禮儀對待他
張華說:“伐吳之戰,獲得了兩個俊士。“并把他們推薦給諸公,使得二陸名氣大振。時有“二陸入洛,三張減價“之說。
不過之后,陸機的處境卻是變得堪憂起來了。
陸氏在吳中是高門,但是在洛陽,卻是被看做是敗國之家,無根之萍。
受到的冷落,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是故,陸機便與賈謐相交,成為金谷二十四友,為此,還被當時世人所棄。
之后,陸機與吳王親善,仕途雖然不是平步青云,倒也是穩中有進。
直到賈謐倒臺之后,陸機的仕途就徹底終結了。
實際上,金谷二十四友,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他在朝中根基不顯,因此受到的波及格外大。
不然,他也不會對太后的壽宴如此上心,對王生的相交如此上心了。
但是如今看來,他著急的做法,反而是給自己找來了禍事。
王生在一邊靜靜聽著陸機的話。
到這個時候,他覺得時機也成熟了。
該說的話,也可以直接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