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彌可不可以造就,暫且不談,與其有一個未來的敵人,我還是希望陸機先安穩住。”
張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說話。
兩人沉默了許久,很是安靜。
在這個時候,火盆上的酒壺卻是鼓鼓吱吱的發著酒水沸騰的聲音。
一時間,中軍大帳中的酒香味就更甚了。
“來,喝酒。”
取來兩個酒樽,王生分別給兩個黑色酒樽倒滿酒液,并將其中一個酒樽遞到張賓面前。
拿起桌塌上的酒樽,王生輕輕抿了一口水,小聲的呻吟一聲。
眨巴一下嘴巴,王生突然說道“先生可知我”
王生這個問題,讓張賓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君侯此言何意”
“便是此意。”王生目光炯炯的盯著張賓。
或許是王生的目光太過于熾熱了,導致張賓不敢與王生這一雙冒著火的眼睛對視,而是低下頭去。
良久。
張賓才將頭抬起來。
“不知。”
這個答案,即出乎了王生的意料,卻又在王生的意料之中。
話雖然矛盾,但卻不沖突。
因為這是從兩方面來看的。
將自己將來托付在王生身上,要說張賓不懂王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人會將自己的性命托付在自己完全不懂的人的身上。
但從另外一方面來看。
王生的想法跳脫,時常讓張賓接受不了,譬如現在,這也是張賓說他不懂王生的原因。
“那先生知我幾分”
張賓看著酒樽中冒著騰騰酒氣的酒液。
似乎是仔細斟酌了之后,王生才答道“或許不足三分。”
“那便說三分的事情。”
張賓看著王生一眼,道“君侯胸有大志。”
王生輕輕點頭。
這一點不難看出來。
“還有呢”
張賓沒有思索,再說道“君侯體恤百姓。”
這一點,或許也有。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青年,秉持的當然是人人平等的觀念。
當然王生自己也知道,步子大了會扯到蛋。
往前看,穿越者王莽的下場,歷歷在目,再往前者,紂王失國也是教訓。
而往后看,隋煬帝楊廣可是后世耳熟能詳的例子了。
在什么時代背景下,便要用什么制度,什么思想,什么方法。
除非社會結構變化或者生產力關系發生變化了。
否則
一切免談。
“或許有之,還有呢”
張賓想了一下,再說道“君侯理智,或許說,有些冷血。”
確實。
這一點,便是王生也感受到了。
“還有呢”
張賓搖頭。
“其他的,在下便不知道了。”
王生哈哈一下,將仍舊滾燙的酒液倒入嘴中。
“啊”
王生大呼一聲“爽快”
這酒可是燒酒,一碗下去,兩朵紅云已經是飄在王生臉頰上了。
“本侯告訴你,本侯同時還是極度自私之人,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負我”
不想張賓卻是搖頭。
“君侯不是魏武帝。”
“那我便是宣帝了。”
王生此話一出,中軍大帳中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