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成都牢房中的監犯,盡數殺死。”
朱竺挑了挑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屬下遵命。”
現在的趙廞,已經是有些歇斯底里了。
殺監牢中的監犯,恐怕他也只是報復一下,發泄一些罷了。
一個時辰之后,朱竺再次折返回來。
“朱竺,你再去將后院的那些美姬,侍女,全殺了。”
若前面殺監犯,那還好說,現在連美姬侍女都要殺
朱竺愣了一下,小心問道“牧尊,當真要全殺”
“全殺了”
趙廞的話語斬釘截鐵,他的眼睛,此刻也已經是通紅起來了。
這些美姬,都是從益州梁州搜羅過來的絕色女子,要說他不心疼,他不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個局面下,便是他再心疼,他再愛也是沒有半點用處的。
與其便宜了耿滕老兒與羅尚老兒,不如讓她們去見泰山府君
反正,他也是帶不走的了。
沒錯。
趙廞現在已經是在想自己的后路了。
原本自己想要穩住的李特,現在與羅尚混在一起,他想要結交的河間王,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南面要守住的鍵為郡,江陽郡,一日不到,全破了。
只要廣漢郡一丟,那蜀郡當真就是一個赤裸裸的美人了,任由這些人蹂躪。
而他趙廞的項上人頭,恐怕就是某些人眼中的首功。
趙廞海不想死
不想死得這么快。
他可以逃
這天下這么大,還是有容得下他的地方的。
他可以南逃寧州,廣州,交州,甚至可以渡海,到朱崖州去。
在這些地方,他再隱姓埋名起來,未必不能做一做土皇帝。
他可以多帶些人走,多帶一些財物走。
妻妾,全帶走,親信,全帶走。
成都守不了,那就不守了
朱竺隱約清楚了趙廞的意圖,連忙應允。
“諾。”
又一個時辰過去,朱竺再次出現在趙廞面前。
“牧尊,現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趙廞輕輕搖頭,又重重點頭。
“朱竺,帶上你的妻小,今夜,我們便南下寧州,交州,找一處朝廷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安穩下來,再圖大事。”
“只是”
朱竺臉上有著疑惑不解之色。
“如今益州之中,還有數萬人馬已牧尊馬首是從,牧尊何至于拋下他們”
趙廞重重搖頭,再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也是迫不得已,若非到了萬劫不復之地,我豈會是拋棄自己的基業”
趙廞原本造反,就是要自己活下來,現在造反失敗了,他自然也是要想方設法保住自家的小命的。
“可是到了寧州,豈能安寧”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有我多帶些錢財過去,一切好說。”
“那牧尊要帶多少弟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