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有背景的。
但這底下,背景比他深厚的人不知凡幾。
能有今日成就,在羅尚看來,當然是因為自己的手段機遇都有關系的。
“也不與賢侄繞繞彎彎了,今日老夫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的。”
王生將桌塌前的酒樽端了起來,輕輕的喝了一口。
“刺史百忙之中抽空過來,所問之事,恐怕是李特那些羌饒安置問題罷。”
“不錯。”
羅尚點頭。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尤其這個李特,居然敢聚兵十萬,這已然是有叛逆之心了,若我等離了益州,這益州,定然是被這李特一家獨大的。”
羅尚這句話完,王敦卻是不著急發表自己的意見。
“耿滕明日也到成都了,他是代刺史,有他在,李特翻得出什么風浪來”
羅尚不知道王敦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繼續道“這耿滕當日連趙廞都打不過,如今能夠與李特抗衡再者,李特手上有兵丁十萬,而耿滕手上,無兵無卒,他手上的荊州兵,都是從荊州借來的,如何會長久待在益州皆是我歸梁州,荊州兵歸荊州,耿滕手上不過萬人,與李特十萬羌人匹敵,能勝”
王敦臉上不動神色,問道“那刺史的意思是”
“囚禁李特,遣散羌人。”
“這個,羌人恐怕不會答應。”
這明擺著是不把羌缺成饒做法。
“若如此一來,恐怕羌人也會動亂了。”
“羌人現在亂,我們還可以收拾,等之后亂了,要想收拾,就難了。”
王敦卻不以為然。
“我等可以依照曹魏故事,將李特家室送到洛陽為質,如此一來,便是李特,恐怕也不敢隨意作為,而耿滕,恐怕便也好控制李特了,現在益州兵禍四起,耿滕手上若是無兵可用,這益州,恐怕是收拾不起來的,況且,刺史坐鎮梁州,有刺史在,益州便無險可守,便是這李特真的想反,我等也可長驅直入,再復制今日故事。”
王敦一句話,有理有據,但是羅尚心中的擔憂,卻是沒有消下去。
“羌人與我漢人多有矛盾,恐怕賢侄現如今的想法,還是太過于真了。”
“無妨。”
王敦輕輕搖頭。
“刺史可以在成都多坐鎮幾日,臟活累活,都讓這些羌人來做便好,明日我回洛,定然為刺史請功的。”
這一次來,是什么收獲也沒櫻
羅尚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
“唉,這李特,遲早是禍患,現在賢侄不信,日后,恐怕還得你來一趟了。”
羅尚起身,臉上多是憂愁之色。
“既然你明日要趕路,老夫便不打攪你歇息了。”
“那前輩便一路走好了。”
羅尚揮袖而去,王敦看著羅尚的背影,輕輕搖頭。
他當然知道李特遲早是禍患。
但是這個禍患在他失控之前,可以為他帶來源源不斷的好處,便是失控了,恐怕也可以再為他鍍金一次。
這事情對王敦來,是好事。
至于這下是否太平的時候,與他王敦有什么干系
一連十多日過去。
益州的捷報,也是傳到皇帝耳中了。
皇帝自然是龍顏大悅,緊隨其后的好事,便是休沐一日。
王生也算是有時間繼續鼓搗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