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后不再見瑯琊王氏的人,看起來是與瑯琊王氏劃清界限,但是皇后,畢竟還是出自于瑯琊王氏的。
王衍對于自己女兒的了解,知道她的為人,也明白她的處境。
為了皇后著想,也為了瑯琊王氏著想,王衍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們都要順著皇帝的心意來辦事。
皇帝要做什么,他就建議什么。
至于其他的因素,都沒有讓皇帝舒服來得重要。
“恩。”
司馬遹看了王衍一眼,輕輕點頭。
“平原王,你如何看”
“匈奴奸佞,如今居然敢如此猖狂,自然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的,但是以老臣看來,這并州有并州刺史,他手下也是有兵卒的,可以圍魏救趙。”
“并州刺史劉琨”
司馬遹眉頭微微皺起。
這劉琨的并州刺史之位,他早就想奪去了。
但是益州刺史趙廞的教訓在前,也讓司馬遹難得的冷靜了下來。
若是這劉琨被逼急了,成了第二個趙廞,那劉琨與并州匈奴五部聯合起來,那就真的是一個大問題了。
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面,司馬遹還是分得清楚的。
“廣武侯雖然之前與逆賊賈謐有所茍且,但是這都是以前的事情,在這種關頭,陛下也可以給廣武侯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戴罪立功
司馬遹想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他不介意給這劉琨一個機會,但這個機會,這劉琨他自己可要把握住了。
“并州刺史手下有郡兵萬人,此時匈奴并州五部空虛,正是好機會,但是,以并州刺史一人運作,恐怕還不夠。”
皇帝明白平原王的意思。
之前的匈奴五部,自然是受劉琨掣肘的,缺武器卻甲胄,但是現在不同了,洗劫了鄴城之后,這些野蠻的匈奴人手上有了刀兵,有了甲胄,若是抄了這些匈奴人的老家,以這些匈奴人的性子,恐怕當場就狂暴了。
若是如此,劉琨危矣。
在這個時候,司馬遹還有空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劉琨死在并州。
但這種想法,很快就在他腦子里消失了。
司馬遹雖然看不慣劉琨,但劉琨畢竟也罪不至死,他要是死在并州,司馬遹于心不忍。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話,更深層的含義是,司馬遹要表現出大度了。
賈南風執掌朝政數年,不僅在朝堂上有根基,便是在地方上,也是有無數觸角。
無人可用,是一個非常尷尬的處境。
皇帝司馬遹深受其苦。
所以,若是可以讓這些人見到他的大度,未必不能將這些人收歸麾下。
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
司馬遹相信,這世界上,還是聰明人比較多的。
而皇帝的大度,最直接的體現,便是在劉琨身上。
“之前駐守在鄴城的那些人,去背面對付鮮卑人,現在也該將鮮卑人放下了,先把并州魏郡的匈奴人解決了再說。”
司馬遹盯著殿下群臣,說道“有這兩批人,恐怕匈奴人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陛下,既然那原來鎮守鄴城的軍隊能夠在這個關鍵時刻出走,陛下便不能指望這些人在關鍵的時刻會出現,以臣下看來,這出兵,還是要出的。”
王衍與平原王都說了話,燕王司馬彤在這個時候也是站出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了。
皇帝司馬遹低頭沉思片刻,嘴中還是點了點頭。
“燕王所言有理。”
原本,司馬遹自然是不想出兵的。
原因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