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益州,被肢解成了三份。
一份是閹割版的益州,一份是梁州,一份,則是秦州的一部分。
這益州,原本是蜀漢的基本盤,地方太大了。
在鐘會滅蜀,想要叛亂,據地為王之后,益州便被肢解了。
但肢解是一回事,地域又是另外一回事。
陰平郡武都郡之所以在益州的管轄范圍之內,便是益州到陰平郡,武都郡是比較容易的,也是有路。
但是從天水郡到武都郡,陰平郡,雖然也有路,但這路就要難走許多了。
這也是秦州的問題,山太多了,山民太多了,異族人也太多了。
尤其是在河間王攪弄風云,那在雍州活不下去的異族人,自然是逃到秦州來了。
這些異族人在雍州被漢人壓迫,對漢人自然是有天生的敵意,要安撫這些人,談何容易
而最讓成都王頭疼的,還不是這個。
益州李特李雄父子被原來的益州刺史趙廞逼迫,直接打起了羌氐人的旗幟,短短時間內,就匯聚了十萬人,這武都郡陰平郡,直接被這些異族人占據。
好處自然是有的。
在陰平郡與武都郡之外,秦州之內,異族人的蹤跡便少了,因為大多都去了武都郡,陰平郡,其他地方的賑災工作,便是變得容易了不少。
好處是有的,但壞處是顯而易見的。
那就是陰平郡武都郡這兩郡之地,以現在秦州的實力,根本沒有能力收復。
也就是說秦州現在的州郡兵,只有兩萬人不到,是不可能收復陰平郡與武都郡的。
而且因為年年亂的原因,這秦州的財政情況是非常糟糕的,士兵有的差點連飯都吃不上,要不是成都王來了之后,拉攏了一批豪紳世家,打擊了一批豪紳世家,恐怕連士兵都吃不上飯,更別說去收復陰平郡武都郡了。
但是
不收復,又不行。
前面因為秦州的事情,皇帝是直接罷免了之前的秦州刺史的職位。
這個秦州刺史,原來就是賈南風任命的。
相比于其他地方,無權無勢的秦州刺史,便是皇帝最好拿捏的了。
但這也成了成都王的痛楚。
若是有個秦州刺史在前面頂著,這秦州出了什么事情,與他司馬穎有什么相關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司馬穎是秦州職位最高的,說是賑災使,但其實就是代理秦州刺史。
想到這些煩心事,司馬穎有時候是連飯都吃不下的,晚上也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食不能歡,睡不能寐。
這種感覺,當真是太難受了。
“大王,鄴城的事情,恐怕是會讓陛下不悅的,大王現在也沒有上個奏章與陛下解釋,恐怕。”
在一邊,棗嵩一臉擔憂的對著司馬穎說道。
他可是知道自家的這個大王是半點異心都沒有的,事事為著洛陽的陛下著想。
但是鄴城的鎮守士卒無緣無故的北上,實在是太蹊蹺了。
連帶著,成都王自然是被皇帝懷疑了。
“公道自在人心。”
司馬穎也不想解釋什么。
“陛下也非愚笨之人,本王是忠是奸,陛下也是分的清楚的。”
“大王,陛下固然英明,但也容易受到小人的蒙蔽,大王當然是光明磊落的,但即便是再光明磊落,這事情也是要說出清楚的,現在局勢漸漸動蕩,對大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