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實在是催得太急了,若是我前去豫州收稅,莫說是整個豫州,便是一郡之地,沒有十多日,也是做不完的,而十多日一個郡,恐怕陛下所給的三十日期限,根本籌集不到十萬金,我也是沒辦法啊”
華恒臉色頹然,說道“我自然知道哪些郡縣官員是要貪些錢財的,但沒有想到他們的膽子大到了這種程度,恐怕他們送給我一萬金,自己就能貪墨兩三萬金,黑,真是太黑了。”
“呼”
榮陽長公主真的怕自己在這個時候被華恒氣死了。
果然
還是自己太過于勉強他了。
自己的這個夫君,也并非是做大事的人,如此勉強,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來。
榮陽長公主輕輕搖頭,說道“現在說這些事情,已經是沒有任何用處了,豫州之事,陛下問起來,你不能如實告知。”
不如實告知
華恒臉上露出擔憂之事。
“只是我的事情,恐怕是瞞不住的,那些郡守為了自保,定然是會把我推出來的。”
“此事夫君當然是有責任的,但是主要的罪責,是在那些太守身上的,夫君是將陛下的詔書給了他們,將陛下交給你的事情交給了他們,這貪墨稅金的事情,都是他們做的,與夫君無關,夫君可是沒有收半點好處的。”
聽到榮陽長公主這句話,華恒臉上就更顯猶豫了。
“公主,其實,此事與我也并非是完全沒有關系,好處,也是收了一些。”
收了好處
榮陽長公主美目圓瞪,胸口也是劇烈起伏起來了。
“你再與我說一遍你收了這些人的好處”
華恒現在也感到非常委屈啊
他收的錢,不過是給廣元侯的一萬金而已。
在華恒心中看來,他是一點都沒有貪墨的。
但是實際上,他確實也貪墨了,而且是貪墨了一萬金。
一萬金
這數目已經是不小了。
甚至可以說是很大。
對于皇帝來說,砍了華恒的頭,那更是綽綽有余的事情了。
“你你”
榮陽長公主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不知道是該哭該笑了。
“這種事情,就不應該讓你去做。”
后悔了,現在榮陽長公主也后悔了。
“既然事情是這樣的,那你便與陛下將所有事情都講清楚,從實說來。”
“廣元侯的事情,也說”
他與廣元侯的交易,可是私密之事,若是說出來了,廣元侯也難逃一劫。
“廣元侯的事情,先不說,但是,你要先與廣元侯見上一面,要他幫你說話。”
說到廣元侯,榮陽長公主心中的信心也變足了起來。
是的。
陛下平時最是聽廣元侯的話,現在若是有廣元侯在一邊給自家夫君說好話,雖然華恒的罪責是難免的,但是這個罪責,定然是不會太大的,至少,小命是會保住的。
“只是”
現在華恒臉上還有擔憂之色。
“只是若是廣元侯不愿意為我說話呢”
前幾次去金谷園見廣元侯,廣元侯對他的態度是愛理不理的。
要不是看在這一萬金的份上,更是不會為他在陛下面前說話。
“廣元侯是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便是會做聰明的事情,要是讓陛下知道他與你做交易,還是利用了陛下的信任,哼哼,廣元侯也是難逃一劫的。”
廣元侯是聰明人,這是全洛陽,或者說是全天下人都清楚明白的事情。
既然廣元侯是聰明人,那么他一定是會幫自己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