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匡在心中不知覺之間又咒罵了幾聲。
陳匡緩緩退出之后,司馬冏看著潘岳,問道“這洛陽的事情,你怎么看”
潘岳眼睛一閃,說道“大王,洛陽的事情太簡單不過了,皇帝為了將新土地稅的過錯推到大王身上,是故有這樣的舉動。”
司馬冏輕輕點頭,也是認可了潘岳的這個說法。
“這洛陽小皇帝,自己的新土地稅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現在做錯了事情,反而將罪責推到本王身上”
司馬冏的這一番話,是完全沒有想起,這豫州之所以亂,還是因為他在里面做了手腳。
“不過,這皇帝之所以將罪責推到本王身上,其實是為了出兵豫州罷了。”
出師有名。
這只是皇帝找的出師之名而已。
“是故,大王現在,應該早做準備了,豫州各地大亂,大王何不乘機去收編那些亂民,在洛陽出兵的時候,讓他們頂在前面,也好給大王少些損失。”
司馬冏輕輕點頭。
“這個事情,本王早就讓管襲去做了。”
豫州之亂,與收這些暴民,都是一條龍服務的。
如果站在一個上帝視角去看豫州的暴動,你會發現,這舉事暴動的人,居然不是那些被新土地稅搞得傾家蕩產的百姓,而是當地世家,豪強,鄉紳。
這看起來非常突兀,但仔細一想,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普通百姓,畢竟是大字不識一個,想要舉事,太難了。
首先就是沒有話語權。
而豪強鄉紳就不一樣了。
他們有錢有糧有人,又有聲望。
振臂一呼,聚起來的人當然就多了。
而這些舉事的世家,當然就是齊王的人了。
在豫州暴亂的一時間,齊王已經是將這些亂民都控制住了。
為自己所用。
當然
其中也是有不少損失的。
暴民起勢,當然是沒有秩序的,而且需要發泄自己的不滿。
打砸搶殺。
這幾個步驟,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期間多了一些奸淫擄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性便是如此。
但這對于齊王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情。
原因也很簡單。
豫州之中,聽他話的人有很多,但是不聽他的話的人,同樣不少。
通過這些亂民,齊王可以正大光明的將那些與他不對付的官吏殺死,將豫州真正變成他的地盤。
鏟除異己。
從一開始,司馬冏就計算好了的。
“這華恒固然該死,他所言之,十之八九也是假的,但是,也有些是真的。”
畢竟華恒要編纂罪名,也是要搜羅齊王自己的罪名的。
其中有好幾條,都是齊王真正有的。
看得他也是后背發涼。
“大王此言何意”
“華恒在朝會上言之潁川陳氏,恐怕可能是失言之語,或許,潁川陳氏,當真是有人背叛了本王,本王不是讓你去查了嗎這幾日,可查出事情來了”
潘岳眼睛一閃,心中的小惡魔,也是露出小虎牙出來了。
“這幾日,臣下,確實是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