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一聽到面前這個世家子弟已經是沒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這看守的士卒,也是舒了一口氣。
“不可能,不可能”
胡遠走后,鄭豫還在搖頭,故自喃喃自語。
這樣的結局,他接受不了。
自己的父親怎么能坐視自己的兒子被處斬
自己還年輕,還沒有建功立業,還沒有讓自己的這個父親后悔,沒有讓他刮目相看,自己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
“不”
鄭豫撕心裂肺的一聲怒吼。
而看守的士卒見到鄭豫這幅模樣,也是輕輕搖頭。
權當是看笑話。
原本意氣風發的世家子弟,現在卻變成如此模樣。
主帥雖然是出身寒庶,如今看來,當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清晨,點將臺前,士卒漸漸匯聚。
裴行郭勇杜子揚等五個偏將站在王生身后,張賓則是站在王生身邊,看著下面的人都已經來了,王生清了清嗓子,也是開始說話了。
“諸位,今日便是啟程征伐豫州的時候,然在昨夜,卻有人夜間習斗,甚至害了人的性命,而策劃此事的人,更是百死莫贖,犯了軍規,按照軍法,當斬,我希望諸位引以為戒,若又再犯,本帥定斬不誤。”
斬
王生的話說出來,不僅點將臺下的士卒議論紛紛,便是點將臺上的將軍裨將們,臉上也是露出詫異之色。
八卦消息,是最容易傳播的,尤其是這個消息還與世家子弟有關。
加之王生在其中的推波助瀾,基本上全軍的士卒都知道了這樣的事情。
滎陽鄭氏子弟鄭豫指使他人殺人,并陷害河東衛氏子弟,按軍法處置,當斬。
但是
這鄭豫畢竟是世家子弟,能不能斬,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行的了。
他們有的人做了這么久的兵,什么事情沒見過
說是要斬,最后是高高的抬起,輕輕的放下,雷聲大,雨點小,只是騙人的而已。
但看著主帥如今的架勢,像是真的要殺人一般。
下面交頭接耳,皆是在議論此事。
“王七,你覺得主帥可真會處斬那個世家子弟”
“俺看不會,世家子弟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犯了軍規就被處斬這軍規,只是殺我們這些小人物而已。”
“也是,大人物吃肉喝湯,我們連骨頭都沒得啃,但輪到壞處,我們是全部都占盡了。”
“也不見得,聽說我們的主帥是陛下身邊最受信任的臣子,與皇家公主都是有婚約在身的,說不定他壓根就不怕這個鄭豫。”
“這你就不懂了罷這個滎陽鄭氏,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在天下都是數的上好的嘞,即便是那些大王,都得對它們禮遇有加,更何況我們的主帥,出身根本不高。”
“唉看著吧。”
下面議論紛紛,有相信,也有不相信,亦是有觀望的人。
現在王生說是不將這個鄭豫處斬,很明顯,這軍中的軍規也是蕩然無存,他身為主帥的威望也是會蕩然無存的。
當然,如果他將這個鄭豫處斬了,這軍中軍法的威儀,便會在這些士卒心里上升到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他王生身為主帥的威信,也會深深的鐫刻在這些士卒的內心最深處。
還有什么主帥,是將世家子弟與尋常士卒看成一樣的更加可親呢
在這個時候,王生知道,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得要用事實說話
“將鄭豫與衛雄隨從帶上來。”
一個殺人,一個指使殺人,兩個人都活不了。
至于那個白曲尉,鄭默反而看得比他的兒子更加重要,直接從王生的刀斧之下救了下來。
相比于不爭氣的兒子,白方這個曲尉,對家族如此忠誠,如今又在軍中,自然也是很好的投資對象。
對于鄭默的這個要求,王生自然也是欣然答應的。
鄭豫這個世家子弟的名頭,比之白曲尉的名頭,要大上許多了。
毫不客氣的說,鄭默的人頭,抵得上這個白方十個,一百個人頭的價值。
對于鄭默來說,加上白曲尉這個名額,滎陽鄭氏在南征軍中便有了三個曲尉,掌三千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