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間王長史身側,河間王的一個幕僚卻是突然說了這句話。
河間王長史原本是要穩住張方的,但是這個幕僚把這句話一說出來,張方額頭上頓時青筋暴漲。
這頭上,感覺就像是戴了一頂呼倫貝爾大草原一般。
那感覺,可不好受。
“汝陽郡主的事情,之后再說,齊王此番在信中,卻是有聯合之意,而且這信是從鮮卑人手中送來的,這鮮卑人愿意送信來,說不定已經與齊王達成了什么交易了。”
河間王司馬颙的一番話,也是讓張方安靜下來了。
他畢竟是河間王的部將。
在此時的大殿之中,還是輪不到他撒潑的。
“齊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也好大的口氣,邀請我共治天下,呵呵。諸位以為,齊王這番話,是可信,還是不可信”
張方馬上站出來了。
“齊王狡詐,不可信。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便是末將都明白,齊王不過是狼子野心罷了,等他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大王再出兵,才會有收益,如今北營士卒尚在雒陽,廣元侯亦是在河東郡,弘農郡等地屯田,要想與齊王呼應,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見到張方并沒有因為一個女人的事情便失了分寸,河間王輕輕點頭,對張方的表現很是滿意。
“長史,你如何看”
河間王長史沉思片刻,最后起身說道“張方將軍所言,確實有道理,但大王有沒有想過,若是鮮卑人,匈奴人,加上如今在益州的羌氐全部呼應的話,天下屆時大亂,到時候洛陽的皇帝要我等擋住北面的段部鮮卑與拓跋鮮卑,我等該如何做”
要想在亂世之中獨善其身,可不容易。
“大王若是想要獨善其身,陛下若是勝了,定然是會追究大王的責任,齊王若是贏了,勢必也要拿此事來做文章。”
說了這么多,意思便是說,現在是必須要站隊的了。
“那以長史看來,我等是要跟著陛下,還是要跟著齊王。”
“這取決于大王心中是如何想的了,若是呼應齊王,變數很大,若是呼應陛下,可得一時安定。”
一個是富貴險中求,一個則是安穩之策。
當然,說是安穩,也是有一些風險的。
河間王摸了摸自己下顎的胡須,似乎是在思考。
“長史便與本王細細說來,這個變數,到底有什么”
“這變數便是齊王信中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層可信度。”
幾層可信度
“此話怎講”
“齊王的信自然是寫得天花亂墜,好像是大王一旦呼應,他必能成勢一般,另外他的好處,許諾得也未必可信,能不能勝過洛陽的陛下,這是第一個變數,勝了洛陽的皇帝之后,齊王兌不兌現諾言,那又是另外一個變數。陛下若是敗了,只要是一死,這九五之位勢必有人相爭,大王可有信心能夠將下面一個皇帝掌握在自己手上”
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是曹魏的拿手好戲,其實也是他司馬家的拿手好戲。
這祖傳的手藝,河間王司馬颙自然也是沒有丟的。
“危險或許真的是危險了一些,但總好過受人魚肉為好。”
河間王的這番話,可以說是為此事已經定性了。
那便是要去呼應齊王。
“只是如何呼應齊王”
真正與洛陽那邊撕破臉皮,河間王雖然敢做,但還是不想這么快就暴露了。
“大王,或許可以喬裝成段部鮮卑,拓跋鮮卑的勢力,騷擾河東、弘農二郡。對于齊王那邊來說,也算是一個交代了。”
張方此時馬上站了出來。
汝陽郡主是不是在廣元侯手上,他總是要去看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