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如今在長安,自然也不好過。
主要是張方乃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戰將,結果還沒去到弘農,便被廣元侯以計謀殺之,帶過去的三萬人,非但沒有在河東郡與弘農郡中搞出什么風波出來,反而被廣元侯三言兩語策反了,直接讓一個異族人石勒小子帶著這三萬人到他秦雍之地來肆虐。
裹挾了近十萬人,揚長而去。
期間他損失的兵力,居然有萬余人。
這讓河間王是又氣又怒。
然而
氣與怒,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用的。
若是憤怒與生氣有用的話,那便不會有那些憤然死去的人了。
他手底下大將張方已死,加之三萬人叛亂,在秦雍之地很是搜刮了一番,他如今已經是元氣大傷了。
不僅損失了三萬仆兵,自己的精銳也有所損失,要想發兵,得安穩住秦雍之地。
否則
他前一腳出兵,后一腳,說不定老家都要被人給端了。
換句話說,即便是他要出兵,也需要時間。
這個時間,還不短。
至于并州匈奴左部中的劉淵,雖然是打定主意要參活進這漢人之間的爭斗,然而他也不傻,現在這種情況下參與,恐怕整個匈奴的人都會折進去。
他在等待一個進場的時機。
一個盡可能完美的時機。
現在
很明顯便不是這個完美的時機。
至于現在屬于那種最不好受的,除了趙王司馬倫之后,便是現在的成都王司馬穎了。
司馬穎現在駐兵河內,原本還算是受到皇帝司馬遹信任的。
然而隨之現在的時間一樁樁一件件的出現,司馬遹對成都王司馬穎的信任,也是一點點的消散了。
轉而為之的,是警惕,是擔憂,是想要將成都王已經他手底下的士卒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迫切之情。
是故
在河間王的事情出現沒多久之后,成都王司馬穎便被皇帝司馬遹召見到雒陽之中了。
說是有要事托付,也不過只是一個侍中之位,雖然可以參謀大事,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是想要讓他與他的部下分開而已。
然而
成都王率領的人,畢竟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司馬遹要想要徹底去除成都王的影響力,顯然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情。
但河內郡的威脅,最起碼隨著成都王的入洛,是消散掉了。
現在司馬遹的敵人暫時性的便只剩下一個了。
齊王
他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對付齊王,將齊王消滅,然后休養生息一兩年,轉而對付益州的李特李雄,如今在并州作亂的匈奴人。
將這些人解決之后,他便可以騰出手來對付秦雍之地的河間王。
將內憂外患鏟除之后,這瑯琊王氏這些人,也可以著手處理了。
只需要十年,他便可以做成漢景帝一輩子才能做成的事情,再畫個十年,做成漢武帝一輩子做成的事情。
之后的時間,他司馬遹,要成為千古一帝,僅次于,甚至是超過秦始皇的皇帝
當然
心中的想法是好的,夢只要是一個人,也都是會做的。
現在的情況是,司馬遹的第一步已經是受挫了。
那便是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對付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