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年紀尚小,這蒙學之事,尚不需要著急。”
太后王惠風看向幽蘭宮女,后者馬上會意,將左右的宮女全部都屏退,一下子,大殿中便只剩下圖荀藩荀組等人了。
“各位臣工,今日讓你們果然,自然不是關于陛下蒙學之事,而是關于胤王之事。”
一聽到胤王二字,眾人的眉頭都緊緊的皺在一起了。
荀藩荀組互相對視一眼,最后是荀藩對著皇后行了一禮,說道“胤王乃是朝中鞏固,國之柱石,承蒙胤王,才結束國家亂事,我等如何能夠議論胤王之事。”
太后王惠風俏臉上滿是風霜,說道“胤王大逆不道,狼子野心,更是夜宿皇宮,差點羞辱了我,如今更是稱王,學習魏武故事,其心天下人皆知,爾等身為晉臣,難道便看著陛下與本宮受辱嗎”
太后王惠風這番話的信息量有些大,除了荀組荀藩之外,另外三人已經是跪伏下去,大聲說道“太后慎言。”
太后王惠風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嘴角更是有著譏諷。
“這便是晉臣,你們吃的可是我晉朝的俸祿,難道你們都是沒心沒肺之人”
“太后慎言。”
在這個時候,荀藩也是起身說話了。
“西華縣公,看來你也怕了胤王,還是說,胤王將你也收買了”
荀藩輕輕搖頭,說道“胤王威勢正盛,且沒有什么過錯,太后即便是有這個意思,也應當是隱藏起來才是。”
潁川荀氏對晉朝還是有些懷念的,加上他荀家雖然得到了好處,然而失去的也不少。
原本潁川荀氏是晉朝最頂級的士族,到了他這代,不如瑯琊王氏,現在更是不如太原王氏。
他自然是憋著一口氣的。
加上王生稱王,不臣之心已起,荀藩心中就更加不滿了。
太后王惠風眼睛一亮,說道“看來,西華縣公已經有打算了”
荀藩四下對視一眼,說道“臣下并沒有這個意思。”
笑話
現在這里外人這么多,他怎么會承認
而且太后
說不定也不那么可信。
“看來你還不信本宮。”
王惠風冷哼一聲,說道“胤王將我瑯琊王氏一朝鏟除,本宮與胤王可謂是血海深仇了,之所以隱而不報,便是朝外無人,只得隱忍,但如今若是本宮再隱忍下去,只怕是陛下與本宮都是性命不保。”
“太后,此事休要再言了,我等告辭。”
荀組卻不想再說什么了。
也不等王惠風應允,荀潘荀組當即告退。
出了顯陽殿之后,荀組荀潘對視一眼,荀組說道“這是一個機會,對我們潁川荀氏來說是一個機會,與我大晉來說,亦是一個機會。”
荀藩則是更要謹慎一些。
“機會,亦是風險,而且太后在宮中并無權勢,而胤王的勢力,已經是遍布朝野,我等如何動手”
他們兩個隊晉室的忠心有之,對家族地位的不滿亦是有之,兩者合一,便對王生起了不滿之心了。
“此事應當與豫章王與瑯琊王商議一二。”
宗王現在被王生從封國召回洛陽,確實讓各地的世家沒有起勢的由頭。
然而有利就有弊。
這些宗王聚在洛陽,這宴飲之間,其實就是在議事舉事了。
豫章王司馬熾是晉惠帝異母弟,而瑯琊王司馬睿則是晉武帝從子。
但從身份來說,豫章王血脈更加純正,而瑯琊王已經不算是武帝血脈了。
但是
豫章王司馬熾對權勢并沒有什么野心,反而是瑯琊王司馬睿對權勢有野望,因此二王相聚,是以瑯琊王司馬睿為主的。
潁川荀氏也是依附或者說是在背后支持著瑯琊王司馬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