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干笑了兩聲,對著林朝行了一禮。
“今日之事,多謝伯父援手。”
林朝拍了拍手,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林朝有恩必報,這不過是為報恩罷了。”
林朝看了一下天色,拍了拍王生的肩膀,說道:“過幾日我再來看你,若是那子錢家還敢騷擾你,你便到山都縣公府邸,只需報上殺人劍的名諱即可。”
說謊這句話,林朝抱著劍也離開了。
殺人劍..
王生輕輕的咀嚼這三個字,看著殺人劍的背影,轉身回到祭堂里面。
此時,祭堂因為賈虛的事情,所以顯得有些慌亂,甚至有不少來祭拜的人被賈虛嚇跑了。
王生跪坐回原位,手上拿起一把黍稷梗放在火盆上面,火舌舔舐著黍稷梗,火勢頓時大上了不少。
周圍的賓客被王生的之前的一番作為打動,覺得王生心性不錯,日后可能會有所成就,因此不少人上前結交。
這些人有的是王毅的生意伙伴,有的是街坊鄰居,更多的,自然是親戚。
當然,除了街坊鄰居之外,不論是自己那便宜老爹的生意伙伴還是那些遠親,王生都不是很熟,他們此時上來結交,就是為了混個臉熟。
無論在哪個時代,人脈對于一個人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情,王生對于想要與自己結交的人,自然是歡迎至極。
所以在短短一刻鐘不到,王生就收到了十幾個人的善意,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叫黃廉的要為王生還債的。
聲名就是這么神奇,它雖然不能直接變幻成財物,但卻是可以通過自身的聲望得到財物,就譬如現在。
當然,黃廉要幫自己還債,王生自然沒有答應。
若是自己答應了,首先就是欠了他一個人情,人情難還啊,其次,自己在這件事上獲得的聲望就會大打折扣,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要黃廉幫自己還債都沒有什么好處,反倒是會有一些損失,落人口舌。
尤其是王生覺得自己是穿越人士,縱觀穿越的前輩們,都是開掛的一生,自己沒道理賺不到錢的。
自己,還有的是時間!
有這個想法的王生,底氣自然是要足了不少,倒是讓黃廉眼中異彩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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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西墜,給西邊的云朵度上了一層紅色,時間已經是到了下午了。
下午的祭堂有些冷清,賓客大多散去了,只剩下王生張氏一身孝服的跪在一旁,林朝祭拜王毅之后,只是說入葬之日,他才會再來,就瀟灑離去了。
有時候王生還是挺羨慕林朝的,快劍江湖,但王生知道,以如今的世道,一人一劍,并沒有什么用處,他的舞臺不在江湖,而是在廟堂!
王生心中想法頗多,但目光卻是放在這個小蘿莉身上。
小蘿莉畢竟還小,跪坐久了之后有些勞累,此刻正躺在王生腿上,嘟著一張嘴,小小的拇指放在嘴中吮吸,眼角還有些淚痕,眉眼間都是十分的討人憐愛。
張氏一身孝服,眼中紅腫,容顏憔悴,此刻抬頭看著王生,臉色卻有些怪異。
張氏是王毅新娶的一房,王生之前掛念自己的生母,對于張氏其實是有些抗拒的,對待她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若是在在兩日前,張氏覺得王生就是一個呆書生。
而且是不知孝道,罔顧禮節的書呆子。
但就在這幾日,張氏對于王生卻是有了另外的感官。
現在的王生不僅對自己恭敬有加,行事有度,甚至連口齒也伶俐起來了,仿佛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張氏有些憐惜的看著一臉沉靜的王生,心里嘆息道:“夫君之死讓郎君性情大變,以大郎的年紀,日后不知道能不能扛起家中的重擔啊,唉!”
張氏搖搖頭,心中有些戚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