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伶,字伯倫,與阮籍、嵇康、山濤、向秀、王戎和阮咸并稱為“竹林七賢“。
他曾經做過參軍,不過后來便辭官歸隱了,再沒有做官了。
南朝劉義慶曾言:劉伶身長六尺,貌甚丑悴,而悠悠忽忽,土木形骸。
但當王生見到劉伶的時候,心中卻不是多么的認同劉義慶的說法。
劉伶雖然不高,但是也有六尺多接近七尺,除了臉上有些醉態之外,樣貌其實不會丑陋,只是渾身酒氣,著實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劉伶此刻半躺在大廳上面,手上還拿著一個酒壇,酒壇大開,散發出的酒味,已經是分不清是劉伶身上的酒氣,還是這酒壇發出的酒味了。
整個大廳混雜的味道并不是多么好聞。
劉伶七十七歲,在這個時代也算是高壽的人了,竹林七賢中也就屬他活得最長了。
王生手上拿著一壺酒,慢慢的走到劉伶面前。
呼嚕呼嚕~
王生離劉伶越來越近,卻是發現這劉伶躺在地上,發出一陣微不可聞的呼嚕聲。
他居然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睡了。
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裈衣,劉伶果然是奇人!
如此奇人,王生與他交,自然也不用掩藏自己內心的想法,這或許是與這種人相交所能得到的最大好處。
啵~
王生將手上的酒壇的泥封卸下,濃郁的酒味,便在這酒壇中散發出來了。
劉伶渾身枯槁,手甚至是只有一張皮包裹著,看起來壽命不多了。
他人雖然老,但依舊嗜酒如命、
這不,王生才把泥封打開沒有兩個呼吸,那正在打呼嚕的劉伶身子動了動,鼻子抽了抽,呼嚕聲很快就消失了。
“酒?烈酒!”
劉伶眼睛還沒睜開,但人卻是站起來了,他鼻子聳動,朝著王生走來了。
“好酒,好酒!”
單單只聞到這酒的味道,劉伶就在口中不住的夸贊了,嘴上甚至是有哈喇子流出來了。
劉伶慢慢的走動,鼻子慢慢的就要觸碰到王生手上的酒壇了。
“嘿嘿,好酒!”
劉伶鼻子碰到王生手上的酒壇,臉上馬露出開心的神色,雙手就要把酒壇抱住,不想王生卻是后退一步讓劉伶撲了個空。
這撲了個空之后,劉伶臉色有些郁悶,眼睛也是睜開了。
“誰啊,在我面前顯擺好酒,還敢不給我喝?”
劉伶看到面前似笑非笑的王生,當然,他看著王生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劉伶就把目光轉到王生手上的酒壇上了。
“小娃娃,快點把酒拿過來。”說著又沖了上來。
王生豈能讓他如愿,反倒是向后退了一步,又讓劉伶撲了個空。
這下子,就讓劉伶有些生氣了。
“小娃娃,你是哪家的郎君,豈不知尊老愛幼?有酒不孝敬我還敢來戲弄我,快點將你父親的名諱報出來,我要讓他好看。”
聽到劉伶這句話,王生臉上一笑,說道:“劉參軍,你要我尊老,教我道理,可知你要先遵守道義?不然你的老莊之學豈不是白學了?”
白學?
劉伶當時就有些不開心了。
他就是學老莊之學的,正是因為學了老莊之學,才會對仕途沒有興趣,放任形骸之外。
但是他雖然嗜酒,文學素養卻是不錯的,不然僅憑一個酒鬼,就能成為竹林七賢中的一人?
劉伶寫了不少文章,存世作品只有《北芒客舍》和《酒德頌》。
但是單單從這兩個作品,也可以看出他的文學功底了。
而此時,面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質疑他的節操與文學功底?
簡直是豈有此理!
要不是這小子手上有一壇美酒,怕他把這酒壇打碎了,劉伶早就沖上去了。
“你這小娃娃居然敢如此說我,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不遵守道義,老莊之學為何白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