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王生點了點頭。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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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觀之中,太子宮一方已然是鴉雀無聲了,見到勝利就在眼前,潘岳董猛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欣喜之色。
賈謐從來都是賞罰分明的,今日他幫賈謐討回面子,之后賈謐的答謝禮恐怕也不會輕...
潘岳右手輕擼著胡須,已經開始想之后的答謝禮了。
董猛下首,滿臉褶子的左思躺坐著,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色。
他依附賈謐只是為了求生,幫賈謐對付太子宮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差事罷了。
而且還是他不怎么喜歡的差事。
太子宮這邊,不管是裴權還是張祎司馬略,此時臉上都露出灰敗之色。
在他身后,那黑壓壓的一干太子宮屬官更是喪氣無比,不少人臉上都露出絕望之色。
若長秋宮的那位將太子的過失怪罪在他們頭上,裴權張祎這些人背景結實,或許不怕,但那些并非高門之后的人被責罰一遍之后,政治前途便毀了一半了...
就在太子宮眾人都已經絕望的時候,甲觀主殿外卻是傳來一聲清亮的笑聲。
潘岳董猛等人眉頭微皺,轉頭看向主殿門外。
裴權華恒等人原本空洞的眼神閃過一絲光亮。
誰?
誰敢在此時發笑?
甲觀主殿數百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大殿門口,在此時,一身紅色禮服的王生滿臉帶笑的走了進來。
在他身后,江統王敦等人沉默無言,無聲的為王生助威。
“這?”
潘岳歐陽建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
此人是誰?
潘岳對洛陽青年俊彥也多有結交,但從未見過此人,況且此人身披的是無官無職的紅色朝服,非是正規官袍。
歐陽建眉頭緊蹙,因為在這個他不認識的人身后,卻有很多‘熟人’。
王敦、江統、杜蕤、潘滔、魯瑤...
這些人來這里做什么?
歐陽建身后,一位直裾儒服男子見到王生敢在甲觀大笑,馬上出列大罵道:
“何等猖獗之輩,敢在甲觀喧嘩!”
王生呵呵一笑,臉色未變,洪亮的聲音在甲觀中來回激蕩。
“在下王生,洛陽城中無名小卒,承蒙殿下召見,原本想著俯仰東宮雄姿,不想卻見一群假仁假義之輩殿前犬吠,如此場面,簡直曠古未聞!”
這家伙,將我等比作吃屎的犬狗?
直裾儒服男子瞋目切齒,顯然被王生這狂語激怒了。
在他身前,潘岳董猛眉頭緊皺,知曉王生這一行人來者不善。
而太子宮這邊,裴權先看了一眼江統,最后將目光聚集在王生身上。
“這便是江應元所言的那位王家郎君?”
如果江統之前所言不虛的話,或許這人可以扭轉局勢?
但...
這樣的局勢,真的還能被逆轉嗎?
太子宮屬官心中先是生了一些希望,但這希望如石擊死水,片刻又沉寂下去了。
他們不相信。
不相信王生能夠將局勢翻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