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慮見著司馬遹眼神掙扎,馬上說道:“殿下每日隨太師太傅學習王道,莫非連一點屬于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殿下的私人時間當然會有,但取決于殿下做什么事情。”
司馬遹揮手止住孫慮,問道:
“何解?”
“殿下是我大晉太子,貨市西園,乃是商販所做的事情,占卜,那是祭祀們該管的事情,殿下身份尊貴,若想得到更多的清凈,在當下,做兩件事就可以了。”
“哪兩件事?”
“其一,安撫賈謐,殿下可送禮致歉。”
什么?
送禮致歉?
司馬遹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之前你這廝與潘岳歐陽建清談辯論之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王生面不改色,臉比城墻厚。
“此時是此時,彼時是彼時。”
“要我向賈謐那小人道歉,若非我死,否則絕無半點可能!”
司馬遹滿臉通紅,動作十分激烈。
他整日被賈謐壓制,前日他懲戒賈謐在他看來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為什么要道歉?
王生卻是在一邊幽幽的說道:“那殿下可還想要那些冼馬,舍人,在殿下耳中少說幾句?”
“這個...”
司馬遹咬了咬牙,一番天人交戰之后,說道:“那其二呢?”
王生笑了笑,說道:“其二,每日到長秋宮與皇后請安。”
什么?
“你要我向那....向皇后請安?”
“這原本就是殿下身為太子應該做的事情。”
“可皇后非是生育我的人。”
“如今,誰是皇后,是長秋宮的那位,還是謝才人?”
司馬遹無言以對。
“要我向皇后請安,斷無半點可能。”
司馬遹臉上露出倔強之色。
王生呵呵一笑,說道:“若不如此,那殿下還得被那些舍人冼馬煩擾。”
“這....”
在這個時候,孫慮也是一臉帶笑的說道:“殿下,我覺得這小郎君也有些道理,皇后畢竟是皇后,是殿下的嫡母啊,我大晉以孝立國,殿下不尊孝道,要太子宮屬官們如何不時時勸誡?”
“好!”
司馬遹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這廝說的這些話最好有用,若我做了你說的這兩件事還不見成果,看本宮如何收拾你。”
王生也顯得坦然。
“若無成效,殿下可治小人之罪,小人自然不敢有任何怨言。”
說到這里,王生相信司馬遹會按著自己的話來做了。
王生方才在甲觀揮斥方遒,可謂是重重的得罪了賈謐與賈南風,現在勸誡太子去向賈南風盡孝道,自然是向賈南風賈謐示好。
賈南風賈謐雖然是禍首不錯,但現在形勢比人強,該慫的時候還是得慫的。
做了這些事情,即使賈謐賈南風不完全原諒他,恐怕也不會將王生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至此。
王生來太子宮的所有謀劃幾乎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