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看著跪坐下去的王衍,以及在王衍身后的王澄王棱王彬三人,也知道這三個人的心思是什么。
王衍跪坐下去,王生也跪坐了下去。
坐定。
便有侍女端著食塌點心酒樽上來。
在此時,王衍幽幽的話也是說出來了。
“不知郎君出身何處?”
王生輕輕搖頭。
“暫時不知。”
“怕就是寒素出身罷了,不好意思將自己的出身說出來,便想要傍上我瑯琊王氏的門楣?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王生臉色不變,王導卻是厲聲訓斥王澄。
“此地是我府邸,還容不得你來訓斥我的客人!”
被王導一喝,身高七尺有余的王澄有些害怕的裝起了鴕鳥。
王衍卻是呵呵一笑,再問道:
“那郎君師從何處?”
“自學而來,并未拜師。”
王澄剛想要繼續嘲諷王生,但看著王導陰惻惻的眼神,趕緊將要說的話咽回去。
“令尊何人?”
“百姓平民。”
在這個時候,王棱倒是在一邊插嘴了。
“可嵐妹妹可是說你父親是個商人。”
王導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棱,后者馬上退了一步,當然不敢繼續說話了。。
“商人唯利是圖,商人之子,怕也是如此。”
王生輕輕端起身前的酒樽,笑道:“始皇帝乃上天之子,難道秦二世也是上天之子?舜發于畎畝之中,傅說舉于版筑之間,膠鬲舉于魚鹽之中,管夷吾舉于士,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于市。若如閣下所言,天下萬世秦地,何來漢魏?何來大晉?那舜便只能做一輩子的貧農,傅說只能做一輩子的奴隸,膠鬲便要賣一輩子的魚鹽,管夷吾要做一輩子的囚犯,孫叔敖要做一輩子的隱士?”
“閣下的意思,可是這個?”
“區區寒素,盡在此地饒舌...”
王澄當即站出來訓斥王生。
王衍卻是伸手止住王澄說話的嘴。
“你這小子,倒是生得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不如來我家中給我孩兒做伴讀童子,你看如何?”
砰!
王生滿臉通紅,他將手上的酒樽直接砸在地上。
他緩緩起身,眼神冷厲無比。
“瑯琊王氏,高門大族,小子一介寒素,自然高攀不起,但小子雖然非是高門,但也不能任由諸位如此侮辱。”
王生拍了拍衣袖呵呵一笑。
“腹中貯書一萬卷,不肯低頭在草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子日后是否如閣下所言,只能做你府上的伴讀童子,還是有另外一番際遇,便待看日后了。”
王生直接離場。
“小郎君,莫要意氣用事。”
王生快走出門口,王導趕緊拉著王生的手。
“瑯琊王氏,小弟如今還高攀不起,但茂弘兄的心意,小弟是知道的。”
王生眼神真摯的望向王導。
“強扭的瓜不甜,令妹不想嫁給一介寒素,汝之兄弟叔伯亦是不愿,與其勉強為之,何不就此放下,莫非茂弘兄以為你我的感情,需要用姻親來聯系?”
“自然是不用,只是,哎~”
王導深深嘆了一口氣。
“也罷,只得說你我的緣分不夠罷了,來人,將小郎君安安全全的送回桃柳園,不得有任何差池。”
“諾!”
馬上有侍衛下人過來了。
他一心想要促成的婚事,終于還是不能成功。
也只有等了。
但是...
當小郎君得到瑯琊王氏的認可的時候,他王導的妹妹,是否還有機會嫁過去?
到時候,就是要將可嵐送過去,恐怕人家也不要了。
況且今日小郎君還在我府上被一頓羞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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