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賈南風將目光轉到賈謐身上。
“侍中以為如何?”
王生對賈南風來說,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
而冠軍侯郭彰卻是她的親族,兩者的重要性,可謂是一目了然的。
不過讓她稍微遲疑的是...
王生雖然是寒素出身,但并非是沒有靠山的。
譬如說瑯琊王氏,譬如說尚書臺中的當今司空張華,可以說都是王生的后盾。
這才是賈南風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郭彰的要求,從而殺死王生的原因。
若是王生沒有這些背景,賈南風現在估計已經開始下手了。
“臣以為,還是得看看。”
看看?
殿下的郭彰當時就急了。
“長淵,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
“這話如何不是這般說的。”
王生眼神卻是銳利起來了。
他之前猜的沒錯,這個賈謐,與郭彰是不對付的。
或者說,賈謐有其他的計量。
總不能覺得他是一個人才,所以替他說話吧?
這個人要是換成張華,王生也就信了。
但關鍵這個人不是張華啊!
而是賈謐!
賈謐在洛陽的名聲可不見得有多清明的。
“敢問冠軍侯,在下犯了哪條律法,犯了哪條殺頭的律法,需要圣皇后殿下來親自發落,奪我性命?”
說著話,王生對著賈南風一邊輕輕拱手。
“要殺你,還需要找原因?”
“哦?”
王生嘴角微勾。
“便是在下并沒有犯下重罪了,不觸犯律法,可是?”
郭彰明顯有些著急了。
“本侯殺你,難道還需要理由?”
“哦?”
王生往前前進三步,他原本與郭彰的距離便不遠,如今王生向前踏出三步,兩人的距離便只有手掌的距離了。
不知道王生為什么要向前,郭彰下意識王后退了兩步。
或許是想到金谷宴當時王生用嘴的場景了。
現在他的手指缺了一塊肉,現在可都是還在隱隱作痛的。
“冠軍侯此言,便是自己的意愿,比律法更有效,便是以為自己就是王法,可是?”
“便是如此,你若能如何?”
郭彰顯然是一腳踏入王生設下的陷阱之中了。
王生呵呵一笑,眼神頓時變得陰翳起來了。
“若冠軍侯口中之言便是王法,那想殺誰就殺誰,是否,想要當皇帝,便也當皇帝呢?”
王生此言一出,莫說是郭彰了,便是賈南風的臉色都是劇變起來了。
大殿之中,即便是故作沉穩的賈謐,都是一臉的震驚,更別說是時刻關心王生安危的廣平公主了。
廣平公主手揪在一起,擔憂王生的神情是直接顯露出來了。
“你這寒素,含血噴人!”
郭彰滿眼通紅,看起來是要沖上來與王生干一架的架勢。
能動嘴,當然不要動手了。
王生微微向后退兩步,卻是輕輕對著賈南風行了一禮。
“草民此言,雖然駭人聽聞,但草民只是想諫言于圣皇后,驕縱雖然也是皇后的寵愛,但是,這種寵愛是要不得的,因為這種寵愛會滋生一些混亂的因素,現在圣皇后還能控制。”
“但是....”
“誰知道皇后以后能夠駕馭得住呢?”
“再者說,草民對皇后敬服無比,圣皇后為何要為冠軍侯一個無理的請求,便奪去了草民的身家性命呢?”
王生的話直白卻又有隱喻。
不管郭彰難看的表情,賈南風卻是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而廣平公主的心,此時都是懸在半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