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也不好多說。
此是秦韻家事,對此不好做評斷。
不過他也看出秦韻對于蒙舍皇室還是頗為看重的,不然也不至于得了傳信之后,便匆匆趕下山來,此外對于蒙舍國那位舊國主的行事如此生氣。
他方才聽得保和帝所言,蒙舍過將有動亂,不僅是牽扯修行之輩,便是俗世也有幾分亂象。
這等情況之下,秦韻顯然是要牽涉其中的。
如是秦韻與他并無關系,這倒也罷了,王朝之事,自然不該他這等人管。
不過秦韻是他師姐,二人同出一門,自有牽扯,他不好袖手旁觀。
此外嚴白鳳命他此時下山,剛好遇到秦韻回大和,難說這其中是否有幾分深意。
陸玄心中自有了幾分琢磨。
于是道:“師姐若有用得我的地方,屆時盡管吩咐便是。”
秦韻心思靈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倒是有些歉然道:“不想蒙舍有此變故,本想在大和招待師弟一二,現下卻有這許多麻煩。”
……
保和帝言至于此,身為國主,自然有著不同常人的心思,想也是料定秦韻不會坐視不管。
倒也不能說他心思好壞,只是秦韻難免要被牽扯其中。
如此以來,也就沒了招待陸玄的功夫,只能幫著處理國事。
蒙舍國俗事如何,她自然不會多管,不過她二兄秦詔取走法器,走往施浪,這是第一個要處理的。
而且不難猜測,秦詔相走施浪部,是否也是旁人算計。
陸玄自煉風雷真氣之后,除卻煉法之時,便極難坐定,此番下得山來,更有幾分躁動。
根據秦韻命人收集到的訊息,那施浪部確實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群雪域番僧,師姐弟二人俱猜測這些番僧或許便是修士,陸玄干脆提出代秦韻去那施浪部一探。
秦韻沒有同意。
倒不是生分,只是因為秦詔之事,大概率便與這些番僧有關,秦詔取走她所留法器,那法器喚作‘裂云圭’,頗有幾分威力,卻也是嚴白鳳賜下,雖然并不算什么厲害器物,但那是在嚴白鳳與她這等玄門弟子看來。
如是放在尋常旁門散修眼中,卻也是難得之物。
也只秦韻這般看重蒙舍國祚,惦念香火情分,才會留下這等法器與凡人驅使。
秦詔不知此圭難得,但那些番僧如是修行之輩,必然不會不知能將這等法器賜予凡人使用,背后有何隱喻。
但就是如此,還將秦詔誆了去,這就有得說道了。
要么是自信自家實力,要么便是別有算計。而陸玄不過元胎大成,尚未煉得玄光,此去難說會有什么危險。
她身為師姐,自不好讓陸玄這師弟冒險。
于是也不同意。
師姐弟二人商議,最后折了個中,二人同往,也好有個照應。
聽得陸玄二人要去探那施浪部,保和帝倒是欣喜得很,一副感念模樣,百般拜謝,看不出半點皇帝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