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山爽直之人,行至陸玄身旁,便問了一句。
陸玄道:“今日才見,此人當是別有心思,只是不知什么來歷,想來不是常人。”
“未請教道長尊諱。”
“姓陸名玄。”
“原是陸道長。”
童之山拜過,隨后道:“我觀那文士不是什么好人,先前旅店之中,便有算計,不知是何等心思。如今既到此處,當與他算過才是,道長在此稍待,我去敲門。”
說時,不等陸玄回話,便上前去敲了宅院大門。
等半晌,不見回應。
童之山回身一看,見陸玄也走上前來,探手輕推,大門應聲而開。
二人一眼看去,就見這庭院之中枯草狼藉,霜雪遍地,一副破敗景象,根本不似有人居住之地。
如此倒也罷了,庭院之中,并不見有人走過的足跡,也即是說那中年文士根本不曾入內,或是另有蹊蹺。
“道長,這宅院似有古怪。”
童之山行走江湖日子也不短,更斬過妖魔。或許只是些許小妖,終究見過奇異存在,當下便有了幾分推測。
陸玄不答,只轉身想宅邸之外的那匹馬兒看去,馬兒果然不見了蹤跡。
此時日頭西沉,天色昏暗,夜色之下,霜風拂過,整座孤宅顯得十分枯寂。
“此地不是善地,那文士尋之不得也便算了,你我還是莫要在此久留。”
心有幾分計較,陸玄也顧不得找那中年文士了,如是說道。
童之山還有幾分不明,他雖細心,但自持神劍威芒,就算這宅院有幾分古怪,心中實也沒有多少擔心。
到底還是有幾分傲氣,不曾見過真正厲害的妖魔,有此念頭也不奇怪。
好歹童之山追來,也有自己的原因,陸玄于是勸了幾句。
童之山卻道:“這周遭無有人家,現下天色已暗,風雪遮蔽,一個不好怕是會迷了路去,便是尋不得那中年文士,此地也能做個落腳,就算有什么古怪,有我這寶劍在,道長也不需擔心太多。”
陸玄搖了搖頭,那中年文士身上的古怪,就連他也看不透,誰知道這宅院之中有什么陷阱?
于是道:“居士也是老江湖,豈不知謹小慎微的道理?既然看出這宅院古怪,何故還要在此待下去?居士雖有神劍,到底**凡胎,如是遭了暗算,也有不少危險,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說完這話,不等童之山回答,陸玄便撤出了這一處孤宅。
在外頭等了一會兒,不見童之山出來,知曉他沒有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微微搖頭,終究沒有再入內,左近尋了一處能落腳的地方,調息去了。
卻說陸玄離開之后,童之山倒也沒覺得陸玄的話沒有道理,只是覺得陸玄謹慎的有些過頭了。
以他見聞,江湖上的老前輩,俱是如此,越老越怕事,如此不能說不好,只是少了幾分血性,不合童之山之意。
說來他追索陸玄二人而來,本是想著中年文士挑撥做法,小人行徑,而陸玄又尾隨而去,如是生了什么沖突,他也好幫忙,誰料遇到這古怪宅院。
失蹤的中年文士以及這古怪的宅院,確實讓他有些驚訝。不過更多的卻是興奮。
他行走江湖,為的就是斬妖除魔,與他而言,事情越是古怪,越是合他心思,最好是在這宅院之中能遇著妖魔,能試試自家寶劍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