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似乎明白陸玄心思,忙道:“道長非凡之人,除非久留于此,否則此地氣機難以侵染,倒不受影響。”
陸玄這才點頭,又道:“為何不封去入口?”
“我等俱是被拘于此,脫離不得,何談封閉?早年倒有與道長一般的神仙之輩來訪,招待一番過后,我也求他將入口封去,只是不知為何,這幾年又有人誤入此地,也是教人無奈。”
陸玄聽了這話,才知這其中還有如此因果。
念頭一轉,陸玄又看了院中李元等人一眼,道:“我觀彼輩也非生人,這卻又是何故?”
“但入此地,必受同化,若非本地生人,不過十數年,必然灰灰去了,李生等人如今也與我等一般,脫離不得了,只能待死。彼輩與我等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等求死不得,世代不得自由,而彼輩總有身死魂滅脫困之日。”
陸玄沉默。
劉志等莊上之人,也能說是另類長生了,只是聽他語氣,這長生顯然不是他們情愿的,換成陸玄,如此不得自由的長生,顯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難說得失。
“白元李寄,回家之后便得了‘巫俎’之癥,傳染百姓不下數百,死人無數,不知與貴莊可有關聯?”
陸玄問道。
劉志皺眉,搖了搖頭:“誤入此地者,自身福緣不足,是以有所牽累,不過自家身死,斷不至于如此,至多就是家道衰敗,道長如是為那怪癥而來,怕是與有些誤會。”
陸玄訝然。
這莊上古怪,劉志這莊主也承認雖然不是有意害人,但此地確實不是善地,沒曾想白元縣‘巫俎’之癥,與此地竟無關聯?
“劉莊主可能確認?”
劉志聞言,沉吟道:“‘巫俎’之癥,與此地當無太大關系,不過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此地畢竟古怪,便是身為主人,我也不能操控,其中隱秘難以全明,或是別有機杼,也未可知,如是李寄尸首在我眼前,或能分辨一二,否則無法確定。”
可陸玄哪里去尋李寄尸首來,因‘巫俎’之癥緣故,凡是患上此病的人,都被焚燒代金,錯非不好燒毀房屋,牽扯整個縣城,說不定李寄等人的家宅都會被燒掉。
“如此我也幫不得道長了。”
劉志道。
陸玄也不好強求,不過想起早年曾有修士拜訪此地,或許有所得,于是問道:“未知當年拜訪此地的道友,是哪座名山的修士,莊主是否知曉其來歷?”
劉志搖頭:“那位道長未曾細表,只說自家姓焦,不過要說細處,那位道長有一口寶鈴,喚名落魄鐘,曾在莊上耍弄過,頗有幾分玄妙,道長若想找尋,或可從中尋覓線索。”
“再多的,我也不知了。”
話到此處,陸玄再難有所得。
就聽劉志又道:“道長雖非凡類,但久居此地,難免會受影響,劉某雖想招待,但為道長安危計,還是早些離去為好。”
聽得此話,陸玄也不多說,只道:“李元家中親人,不知他情況如何,未知莊主可能問來一件隨身之物,我回去之后,也好做交代?”
“此是小事。”
劉志沒有拒絕,隨即走入院中,從李元手中問來了一塊玉佩。
陸玄離去之時,還能見那園中本來把酒為樂的李元,四下觀望,似是找尋什么,面色能見多了幾分悲苦。
陸玄見了,也是不由搖頭,終究沒有多待,很快離開了這處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