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外乎是動搖他們的心念罷了,說到底還是在謀求脫身的機會。
于是眾人也不理會,當然楚休的話應該也沒有騙人,或許有些夸大,但事情大概率與他說的相差不大。
因為眾人眼中,隨著星辰暗淡,帝宮便震蕩起來,而且動靜越來越大,仿佛什么東西要跑出來一樣。
可惜因九嶷鼎緣故,眾人一時未不好破解九嶷鼎防御,也拿楚休沒辦法,否則此時該帶著楚休與九嶷鼎離開帝宮,即便有什么機關存在,離開之后再做對付,也好過存身與帝宮之中。
相對而言,楚休心中就稍微放松了,他知道以回道人等人的境界,九嶷鼎雖然是上古異寶,但破解此物與帝宮之間的聯系,并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在他親自施展手段,取下寶鼎的時候,九嶷鼎與帝宮的聯系就弱了一層。
隨著時間的流失,九嶷鼎與帝宮之間的聯系會越來越弱。
所以哪怕回道人他們研究不出法子,隨著時間過去,他也逃不過被被抓住的結局。
他之所以對這事情這么了解,自然與他師父茅飛有關,茅飛心念元帝陵寶物,自然百般研究,加上上清宗玄門嫡傳,內中上古遺書不少,所以元帝陵還真被他摸索出了一些東西。
別的不說,就比如此前取下九嶷鼎的法子,就是其中之一。
元帝座下,有兩位大能,一者曰‘鬼伯’,一者曰‘獄門’。
上古之時,人族與百族爭斗,天地求存,所謂魔教玄門的劃分還沒有那么明顯,
而鬼伯與獄門,正是修行魔神一道的修士,也能說是魔教老祖宗了。
與這兩位大神通者所修相似的,正是北方魔教太陰鬼脈與獄魔道。
九嶷鼎兩旁青銅立柱的銅印、銅鏡,代表的就是兩位元帝臣子,只有以臣子的身份,拜祭九嶷鼎,才有機會不耗費太多功夫,順利取下九嶷鼎,也不會受到帝陵針對。
而楚休的師父茅飛之所以退走北方魔教,拜入白骨宗門下,無外乎也就是為了太陰鬼脈和獄魔道。
只是他顯然不會想到自家弟子九嶷山一行,做了這么多準備之后,還會出現意外。
……
帝宮震動,光亮漸熄滅,整個帝宮甚至整個帝陵,都不復白晝,全部陷入黑暗之中。
陸玄等人心有準備,還好說些,但外頭的北方魔教弟子,乃至長寧子、韋馱等人,就有些莫名了。
北方魔教弟子,對于元帝陵幾乎沒有太多了解,除了楚休告訴他們的,帝陵之中存在九嶷鼎,也有上古靈物之外,多的根本不清楚。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炮灰。
所以在帝陵之中黑暗降臨的時候,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此行他們確實在帝陵之中收獲了有些東西,上古靈物、器物之流,雖然算不得什么至寶,但是出去之后也能煉成不差的法器。
本來這是喜事,但隨著帝陵震動,天地無光,一干魔教弟子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了。
楚休可沒說過元帝陵還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相對于一干北方魔教弟子,韋馱二人就比較淡定了,雖然也奇怪帝陵為什么沒了光亮,但對于他們來說,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對付窮奇的玄門真人,余下的倒是不太重要。
所以也只是提起了警惕,避免昏暗之下,遭了什么機關。
“天地晦暗,元氣抽離,這是帝陵陣勢發動,帝宮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莫非是九嶷鼎已經被強行取走了?”
長寧子沒有再理會被困在黑白玄光之中不得掙脫的石獸窮奇,看著帝陵天地變化,面色略有幾分凝重。
“哼!”
若有似無的哼聲在耳畔響起,仿佛錯覺,又仿佛近在身旁。
長寧子一陣恍惚,隨即面色大變。
以他境界,能憑借一道聲音左道這種事情的人,可不是什么尋常人物。
“可是赤陽小兒攪我,今夕何年?”
哼聲之后,一道沉悶宏大的聲音響徹整個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