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陸玄與岳清秋如何進去落繽島,且說眾魔怪身首異處,初時也只島上小怪發現,因受了驚嚇,半點也不敢多待,紛紛四散逃去,而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有一股妖浪慢騰騰的朝島上來。
若是陸玄在此,當能認出那浪頭上站著的,便是他曾見過的魔怪之中行十八,喚名蛇十八的蛇妖。
且說這蛇十八,也是倒霉得緊,自打赤真仙府一事之后,因他沒有把事情辦妥,本身就在十八魔怪之中地位最低,如今更是受了冷遇,眾兄弟得了好處也不與他,平日只教他去做些瑣碎事,懷他修行。
雖然心有怨言,但也不敢表現,只因明白幾個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人,能留得一條性命已是難得,遂一直勤懇做事。
這一回兩道寶光落下,他也是見得了的,只是多年修行耽誤,法力卻是不濟,加上正在海中替一位哥哥處理事物,是以過了好一會兒,才得來此地。
也許正應了福禍相依的古話,倒被他逃得一條性命。
當然,他自家還未曾想明白。
駕馭浪頭,落得島上,抬眼便見幾個哥哥們的尸首散落一地,頓時愣住。
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到沒什么悲痛,就是有些膽戰心驚,尤其見得其中一個魔怪沒了頭顱的軀干,更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家脖頸。
“特娘的!這是生了什么事?就這么一會兒,人竟都死了?”
他也是傻愣,換做是旁人見此,定然覺得危險,至多有些小心思,從尸首上摸些法物,便會逃走。
可他倒好,愣愣半晌,竟然還帶著幾分懼意,朝著魔怪老大的洞府摸去。
仿佛要把事情弄個明白,也不怕洞府之中是否還有能取他性命之人存在。
真也說不上是運道還是癡愚。
……
“此地倒是隱秘,茫茫大海,四通八達,有這么一處屏障攔阻,也算清凈了。”
闖過了風煞屏障,二人入得秘海之中,岳清秋感慨道。
玉宵島也是海上仙島,但比不得落繽島隱秘,平日總有一些不知消息的散修或者小妖亂闖,攪擾島上清凈,不少都是她出手打發,為此她頗有幾分體會。
雖說玉宵島也有陣勢,但總有那么一些運道不錯的,闖入其中,畢竟東海南海之地,精怪散修最多,本事也是千奇百怪,單憑一門陣法,實難全都攔阻了去。
而風煞屏障不同,綿延萬里,只將整個秘海都遮蔽了去,沒有真正本事,實難闖入此地。
且不說此地還有土著,即便有什么人進來了,多半擾不得落繽島修士。
“顧仙子是個好清凈的,本也是特意把此地做的道場。”
陸玄答了一句,隨即抬頭一指前方道:“前頭便是落繽島了。”
二人路上也遇得了幾個土著,但聽聞他是紅葉仙子的朋友,都沒有攔阻。
不多時,二人便到了落繽島外。
正要上島去,就見紅葉仙子來迎。
大荒仙子精擅陣法,大衍之道自然精通,想是算到了他們的來訪,這才遣弟子來迎。
不過見紅葉仙子出現,陸玄倒是想起了十八魔怪來,若是大荒仙子有什么不滿,當不會如此態度,或許還真應了岳清秋的說法,大荒仙子本就不喜那十八魔怪。
只是未見真人,尚且不好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