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紛爭,次日大早。
余杭門,乃是臨安皇城正北方唯一之城門,清晨門開,守衛在這里的兵丁,站在各自的崗位上,開始檢查來往的百姓,城內城外無論官民都井然有序的排好隊伍,沒有一個人膽敢在皇城門口鬧事。
此時,北方的大道上,一群騎士正縱馬向余杭門的方向奔來,遠遠的就卷起了一片濃密的煙塵,根本看不清他們身上的衣著,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他們的身形而已。
行到近處,位處當先的騎士一勒韁繩,從馬上輕巧地躍下,牽著馬慢慢走近,其他的騎士都同樣如此,下得馬來牽馬前行,不驕不縱,很是守禮。
漸漸的,那群騎士走到近處,煙塵逐漸散去,這才能看清他們的衣著。這些人個個身著盔甲,身材高大,一眼就能認出是他們軍中的將士。
騎士們手中所牽的馬匹毛色光亮,體型健碩,極為高大,顯然不是一般的劣馬,馬背上掛著精良的弓箭兵刃,還有一些包裹皮囊,再看看這些騎士風塵仆仆的樣子,必然是從外地剛剛趕回京城的。
當先的騎士此時已經走得近了,一個守門的小旗只覺得他長得很是眼熟,細看去,這人是個三四十來歲的清俊中年,雖然沒有蓄須,但舉止間自有氣度,不似手底下沒幾個人的偏將,必是身處高位的將軍。
這守護京城的兵丁早年也曾在軍中呆過,見過不少的軍中將領,眼前這人似乎他也曾見到過,可是,他是誰呢?
忽地,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是想起了什么,整個人不由得等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騎士,仔細一番辨認,然后猛地沖將出來,對著騎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軍禮:“小的范鷹,拜見岳元帥!”
“嗯。”
騎士點了點頭,伸手就將他扶了起來,很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你有指責在身,守城要緊,不必行禮。”
那小旗范鷹只覺得眼眶一熱,連忙說道:“岳元帥此番可是奉旨進京,如今大街小巷里都在傳,秦檜等奸臣想要對你不利,您千萬小心。”
“本帥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
范鷹連忙又道:“岳元帥,小的先引您入城。”、
“不用。”
騎士道說話間,指了指還在排隊的百姓道:“既然所有人都在排隊,本帥自然也不能搞特殊,且等一等,不著急。”末了又道:“記住了,這里是皇城的門戶,在這里,沒有將帥,沒有官員,只有需要檢查的人,你現在是駐守余杭門、護衛皇城之人,在這里,你要記住的是你的職責,而不是我們這些人的身份!”
“是!”
范鷹連忙應聲領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盡自己應盡的職責,而那騎士則帶著麾下的人來到了隊伍的末尾,等待著入城檢查。
這是,范鷹麾下一個同他關系不錯的兵卒,見他回來,連忙輕聲問道:“范大哥,剛剛那位是什么人啊?居然讓你這么緊張!”
“你小子知道什么。”
范鷹此刻還很激動,聽到有人問話,當下輕斥一聲,回道:“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征北大元帥岳飛!”
“岳飛?!”
聞言,那兵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莫非就是那位連番大破金兵,光復開封的岳家軍元帥?!”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