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老僧見狀大驚,奈何,眼前大羅金缽佛力宏大,讓他根本沒有半點的反抗之力,轉瞬只見,就被生生攝入其中。
“法師,求你放過我吧,我有靈臺寺佛蔭,嗚嗚嗚……你慈航普度,救世濟民,放我生路吧,嗚嗚……”
身陷囹圄,瀕臨絕境,白須老僧連忙哭泣著哀求道:“求求你了,法師,現在你收了我,我就永世不得翻身,百年修行,功虧一簣,上天有好生之德,別把我再變回蜘蛛啊!”
“住嘴,妖就是妖,到了此刻,還想迷惑世人,遇上我法海,注定你在劫難逃!”
對方越是求饒,年輕的和尚就越是堅定自己心中降妖伏魔的決心,當下,只聽得他口中一聲大喝,轉過頭去,不再去看被封印在紫金缽盂之中的白須老僧,自顧向著不遠處的一座涼亭走去。
“神人鬼妖,四界等級有序,你安分受罰吧!”
來到涼亭之前,法海當即伸出一只手來,看似平常的一只手,竟然擁有著超乎想象之外的龐大力量,輕而易舉的就將涼亭生生掀了起來,他將紫金缽盂置于地下,再將涼亭壓落原位,禁法自然發動,不用太久,只消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就能夠將紫金缽盂之中的白須老僧打回原形。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阿彌陀佛!”
口中宣了一聲佛號,法海正要轉身離去,忽見林中一點紫光耀眼,他尋光而至,眼前所見,赫然正是方才那白須老僧所執佛珠,他伸手將佛珠取下,頓時便就感應到一股溫和佛力:“妖已經收了,但靈氣卻還凝聚不散,難道.......他真的在菩薩腳下受過佛蔭?難道........我真的收錯了?!”
“轟隆!”
晴天霹靂,當頭炸響,霎時之間,一道刺目閃電劃破天空,瓢潑大雨隨之傾天灑落,似是來自上蒼的責問!
法海一時不能自持,仍憑冰冷的雨水澆落在自己的身上,這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的佛心在搖動。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心中一聲聲的吶喊,無力抗爭的現實,他再也忍受不住,口中一聲大喊,整個人像是失了韁繩的野馬,猛然狂奔而出,不分方向,不避風雨,只一味的猛沖向前。
就在法海離去之后不久,風雨飄搖間,一隊騎士撞破雨幕,直向臨安飛奔而來,為首者,赫然乃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路過涼亭之時,他似感應到了什么,連忙勒住馬韁。
“軍師,怎么了?”
旁邊,有人忍不住的出聲問道:“前方出了什么狀況嗎?”
“不是。”
那中年儒士卻自轉頭,看向路旁的涼亭,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這股氣息,雖屬異類,但溫潤醇和,實屬少見,怎么會被封印在此?”說話間,只見他翻身從馬上一躍而下,來到涼亭之前。
“神兵火旗,急急如律令,開!”
雙手一抬,十指交錯,瞬間印訣迭起,看似儒家文士的中年人居然還同修道法,法力傾吐間,一股澎湃道力,卷起偌大涼亭離地三尺有余,只見涼亭之下,赫然壓著一個紫金缽盂,他先前感應到的氣息,就出自其中。
“有意思。”
儒士說話間,心念一動,翻手間,徑直將涼亭下的紫金缽盂攝取在手,往外一倒,倒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蜘蛛。
“唔,我當是什么絕世大妖被佛門高僧鎮壓在此,原來是一只小小的蜘蛛精,才不到兩百年的道行,值得這么大手筆嗎?”
忍不住搖了搖頭,儒士將那蜘蛛精放在地上,注入一道靈氣,頓時,只見那黑色蜘蛛周身光華閃爍,不多時就化作了一個年輕小僧。
“哇喔,居然還是個和尚!”
儒士滿臉驚訝道:“話說,我很好奇,一只受了佛蔭的小蜘蛛,怎么會被佛門之人收服,難不成,你犯了什么不可原諒的清規戒律?”
那年輕小僧終究還是從呆愣中回過了神來,他看著眼前的中年儒士,帶著幾分苦澀應聲道:“沒有,我沒有犯任何清規戒律,可那個什么法海大濕,根本不停我解釋,直接就把我給收了。”說到這里,他連忙向中年儒士行了一禮,口中道:“小僧慧明,多謝先生相救,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儒士呵呵笑道:“免貴姓李,草字若虛,乃是征北大元帥岳飛帳前軍師,看你元氣受損不輕,不如跟我一起去臨安吧,若是能夠托庇在岳元帥的麾下,你也不用擔心再被哪個冒冒失失的和尚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