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剛才那個年輕人?!”
“云空閣”之前,剛剛落下轎子的那個身穿玄色衣服,須發皆已半白的老者,即是那位文壇大宗師,腳剛剛踏到地面,渾身一動,轉過身體,眼睛朝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看了過去。
這一刻,他的目光一閃之間,竟然爆發出了一種深邃到極點的光輝,好像眼睛之中有一種洞穿時間空間的意境。
“老師,怎么了?”
與此同時,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腰懸佩劍,渾身氣息深藏,底蘊豐厚,顯然是個文武雙全的青年俊杰。
“剛才的那個年輕人..........深不可測啊!”
謝文淵這位文壇大宗師眉毛輕微的聳動著,用手指著剛剛岳峰離開的方向。
“深不可測?”
聞言,跟在他身旁的那個白衣青年不由得為之大驚,與此同時,前來迎接的“云空閣”書鋪大東家,還有幾個玉京城的文豪臉上也都忍不住露出滿滿的驚詫之色。
當今世上,能得到這位文壇大宗師“深不可測”的評語,可沒有幾個人,要知道,這位文壇大宗師著書立說,解說上古圣賢書籍,是真正的大學問家,不但在儒門之中是屬于開山立派的宗師,就算在道家之中,都非常有名氣,正一道的宗主也曾是他的門下學生,可見其身為地位之崇高。
“老師,這個青年到底是什么人?要不要讓學生我去查一查?”
半響后,才有一位略顯成熟的青年發聲,如果此時有當官的人,就會知道,這人乃是前科狀元姬常月,如今在翰林院擔任修撰。
“不用了,有如此學問,在這個時間短來到京城,說明他應該是某一省的舉人,前來參加春闈,到時候,我必定能夠看到他的。”
謝文淵收回目光,雖然,在他的目光之中,岳峰早就不見了,但是他好像依舊能夠看到岳峰的背影似的。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白衣青年,叮囑道:“如風,如我所料不錯,此人當是你這次科舉最強的對手,你若是想要拿下會員,非得勝過他不可。”
“是嗎?”
白衣青年便是季家的三少爺季如風,此時此刻,他聞得謝文淵言語,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的同時,口中帶著滿滿的興致道:“他若真有此能為,那我倒是更想與他一會了。”
“如風師弟,你萬不可大意。”
姬常月道:“雖然你家學淵源,又得了老師的真傳,但天下之大,才學之士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他們之中,總是有人能夠勝過你的,若是你一直抱著這樣的態度,恐怕到時候你將會落得慘敗收場。”
“不錯。”
謝文淵也道:“你師兄說得不錯,我們作為讀書人,切不可因比別人多讀了兩本書就妄自尊大,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當年中古圣賢在老年時候也曾問道向小孩兒,我們做學問的,知道得越多,不知的就越多,學問不分老幼,切記要謙卑,這對人沒有壞處,只有好處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