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騎士稍稍確認了一下損傷的情況,便領著眾人走到了圣殿騎士死死守護的馬車旁,掀開了上面罩著的黑布,里面是躺著的一個精致到令人不敢相信的箱子。
比起這一支破舊好似逃難般的商隊,這個箱子更應該像是那種擺在國王的寢室里用來欣賞的藝術品。
唯一的瑕疵應該就是那一只小小的血手印,這應該是那個怪物觸碰之后留下的吧?
守衛騎士露出了嘲諷笑容,被圣殿騎士如此慎重守護的東西他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有特別的封印,那樣的非人之物想要隨意觸碰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感嘆間守衛騎士忽然感覺到了幾道特別的目光,他稍微一怔,立刻用眼神制止了其他人想要窺視其中的想法:“留幾個人處理一下這里的痕跡,剩下的把這個箱子連同馬車一起帶回去,你應該沒有失手把馬也殺死吧?”
最后一句顯然是在質問地上的蕾米莉亞,只不過馬好好地在那里,任誰都可以看得見,騎士這一問羞辱的意味似乎更加濃厚一些。
戰斗發生的太快,馬匹甚至還沒有能夠逃走就被騎士牽住了。
蕾米莉亞怨恨地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她低頭看著自己宛如被燒紅的鐵塊燙過的手掌,鮮血淋漓十分可怖,這就是她剛剛觸碰那個箱子的后果。
如果不是那個箱子上有著她根本無法靠近的禁制,這個時候她已經把這些該死的騎士全部送下地獄了。
她有一種預感,那里面放著的一定是和自己命運相連的東西,不可思議的線在她誕生之前就已經將她和那個東西連接了。
被騎士們當做貨物一樣帶回了城堡里,作為擅自行動的懲罰,蕾米莉亞再一次被監禁在地下室里。
她一個人被所在了黑漆漆的地牢里,沒有人和她交談,也沒有會理會她的呼喊,她只能機械地等待著下一次離開這里的機會。
不過對于那個箱子,她倒是有自己的猜測,恐怕是斯卡雷特家在準備第二次的儀式。
因為前一次儀式的緣故,斯卡雷特多年來積攢的財富只換來了自己這么一個并不受待見的“失敗品”,所以再來一次是必然的事情。
她猜的沒錯,斯卡雷特真的在準備第二次降靈儀式,只不過這一次不僅準備了惡魔的祭品,還準備了神明的祭品。
“大人,那個到底是”守衛騎士鄒著眉頭看著降臨法陣中擺放著的那個箱子,一時間有些不明白。
“岡格尼爾,”身形老朽如同枯木一樣的老人用尖細好似小兒夜啼的詭異聲音說道:“傳說中,北歐神明的武器。”
“居然”守衛騎士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不解道:“可是為什么會是圣殿騎士?”
“信仰無法驅動人們的前進,只有力量才可以,恐怕是為了重新昔日的光輝,早就放棄了自己的神吧。”老人并不在意那些被歷史淘汰者的想法。
守衛騎士卻是想到了那位圣殿騎士死去時候的表情,并未出言對老人的發言做出任何評價。
儀式很快就準備好了,老人屏退了其他人,指著箱子對騎士吩咐道:“把它取出來,擺到祭臺上去。”
“是的。”騎士緩步上前,打開了箱子取出了其中好似鍍了一層鐵銹的長槍,歲月的味道刺鼻不堪,他甚至懷疑這個玩意到底還能不能作為武器來使用。
而在長槍的另一邊,宛如火焰一樣燃燒著的魔劍萊瓦汀正靜靜地躺著,比起這個所謂神明的武器,他覺得那個惡魔的祭品比較靠譜。
兩把武器被放上了祭臺,中間還有一位正在啼哭的女嬰,這又是一個斯卡雷特家被選上的孩子。
騎士退到了老人身后,聽著老人吟唱起了古老的咒文,封閉的室內慢慢起風了,魔劍好似被點燃了一般,熊熊的烈焰讓騎士不由得再后退了好幾步。
魔劍的力量在一點點地融入女嬰的身體里,而相反的,岡格尼爾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老人和騎士都是臉色陰沉,只有惡魔的力量是不夠的,那只不過是制造了又一個蕾米莉亞而已,正是為了避免這樣,他們才刻意使用了神明的武器作為輔助。
可惜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