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那么厲害的東西,我怎么可能沒有發現,那就是最不普通不過的湯勺啦,最多可能是個有些紀念意義的玩意。”
“胡說。”
武也認真地反駁道:
“如果真的是普通的湯勺,那上面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一團火來!你家的湯勺難道和鍋灶是一個功能的嗎!”
“嗯......”
小町沉默了,這倒是個解釋不通的問題,她也奇怪為什么那湯勺在她身上放了幾百年都沒有問題,一到武也手上就多了個功能。
她倒是沒有疑心是武也自己的問題所致,畢竟人死燈滅,正常的亡靈會失去生前所有的能力。
也就是說哪怕生前是再怎么樣強的家伙,一旦變成了亡靈,那就全都一樣,在死亡面前,眾生平等。
“你怎么說?”
“好吧,那就算它有點用處吧。”
無言以對的小町認同了武也的說法,只不過她低頭看了看一如既往深沉的河水,無奈地說道:
“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丟都丟了,你還能讓它自己跳出來不成?”
“......”
道理是有的。
既然已經丟了,除了傷心后悔一下自己的不小心之外,貌似他也無計可施,抱著最后一希望,他問道:
“小町,如果是閻魔的話,能夠把丟進三途河里的東西撈出來嗎?”
“不可能的吧?”
雖是反問,但小町卻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口的:
“都說了,三途河之下直接相連的就是地獄最深處,那是連四季大人都無法達到的地方,掉進去的東西怎么可能撈的出來嘛。”
“怎么這樣......”
好吧,徹底和寶物失之交臂的武也只得望著陰沉的湖水默默嘆息,郁悶間小町的船總算是到達了對岸。
只見與中有之道邊并無差異的蘆葦群中,一位頭戴冠冕的少女正手持著令牌一類的事物,靜靜地待在岸邊。
“咦,小町,想不到你在彼岸的人緣還不錯嘛,居然還有人來迎接你。”
“迎接?”
小町啞然,她不記得自己在彼岸有這么大面子,只可惜河面上霧氣太濃,就算是她也沒法看清岸邊人的身影。
半是為了宣泄心中的煩悶而說出口的打趣,待得小舟又靠近了一些武也才發現,岸邊的人似乎還不能稱之為少女,這身形應該成為幼女更加合適。
嗯,等等,這幼女怎么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越是靠近武也就越發地覺得不對勁,連帶著小町也覺得這個濃霧中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就在她即將要靠岸的時候,沒等她問出口,對方先開口了——
“小町!你又去哪里偷懶了!”
“咦,咦——?!四,四季大人?!”
那充滿氣勢的責難仿佛帶著無形的風壓,硬生生地吹散了三人中間隔的濃霧,頓時那小小的熟悉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穿著鄭重的袍裝,頭戴冠冕,肩上繡有是非二字,手持悔悟之棒,腰別琉璃之境,樣貌不過孩童大小的她正是地獄的最高裁判長,四季映姬。
同時也是小町的上司。
死寂一般的氣氛在三人間蔓延開,四季映姬朱唇微張,似是剛要說些什么,突然就見小町猛地把船槳反了個方向,接著奮力一劃——
“四季大人對不起——!”
伴隨著一句毫無誠意的道歉,小町的船在三途河上劃出一道壯麗的波瀾,兩側的河水被激起了起碼有三米高,小舟一個眨眼的瞬間便消失在濃霧之中,看得四季映姬目瞪口呆。
而還在船上的武也更是苦不堪言,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的他只得勉強地扒住船的側邊,半個身子都飄了起來。
看著雙手劃槳劃地跟飛似的小町,武也只想默默地問一句:
媽蛋,剛才誰說的那是最快速度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