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就哭了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會感到這樣的悲傷,她只知道現在的她一點都不虛面前這位月之公主了。
盡管沒有任何依據和理由,但靈夢堅信在幻想鄉中,此時此刻的自己,無人能敵。
然而不論是白晝下的武也,還是月夜下的靈夢,他們都不知道的是——
在月面,在月之都,廣寒宮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把金色的鑰匙,靜靜地躺在玉階的殘骸之上,半截落地的香煙,緩緩地燃到了盡頭,散盡了最后一縷煙塵。
那如同夢幻,亦或是一個小小的童話。
無人知曉的,在靜閉上眼之后,黑暗的觸手仿佛一個漩渦,瞬間便將她支離破碎的身體吞噬,如同身處無盡的迷霧之中,她的雙眼被蒙上,當背后出現亮光時,她轉過身似乎回到了熟悉的神社前。
靜站在博麗神社的石階上,從自己身邊跑過了一個調皮的孩子,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身著紅白巫女服的女子。
靜慢慢地伸出手,對方卻在被她觸碰的瞬間化作了一縷青煙,恍惚之間,自己眼前的景象又變成了神社的后山,墓碑前那個調皮的孩子,似乎長大了一些,緊繃繃的臉龐讓人喜歡不起來。
時間一步步向前走著,女孩成為了新的巫女,很快,她的身邊出現了另一個小女孩,那是一個天生就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孩子。
不久后,她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小男孩,那個孩子似乎和她很像,乍一看確實不太討喜。
清冷的神社一下變得熱鬧了起來,長大的巫女把原本屬于自己的名字交給了小女孩,卻把屬于自己的惡劣交給了小男孩。
待他們倆長大后,巫女讓小女孩接任了自己的工作,卻什么都沒有對小男孩說,悄悄地選擇了離開。
離開古老的神社,來到高樓林立的現代都市,巫女一待不知多少年,再度見到小男孩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少年,似乎還有些不太可靠,但到底是成長了。
不記得巫女究竟見了少年幾次,只見到,最后的最后,她們在月面宮殿的廢墟上,巫女很不負責任地把一切都交給了少年。
這一切靜都看在眼里,過去的一幕幕像是回放的電影錄像,不斷在她面前重復著,似是在強調什么,似是在嘲諷什么。
她不記得自己看了多少次,似乎自己一直都在這里做著這般無意義的舉動。
她的周圍不知道何時變得昏暗,回過神她才意識到自己原來身在一家劇院里,前方的大屏幕上放映的正是她無數次看過的那些記憶,而空蕩蕩的劇院里,只有她們兩個人。
靜換上了一身傳統的紅白色巫女服,卻固執將那白色的大衣套在外邊,而她的身邊坐著的正是另一位記憶里無數次出現過的博麗巫女。
她不知道該稱呼對方什么,無論是靈夢還是靈夢,似乎都不太合適。
對方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不管是自己記憶里天天搗蛋的無節操靈夢,還是那個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的噩夢靈夢都不相同。
那笑容成熟而不失穩重,恰到好處卻又富有感染力。
明明應該是如沐春風,但靜卻打從心底對巫女的笑容感到不爽,明明應該是閉目安息,但她卻還是忍不住送了一個白眼給對方:
“笑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