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花園中飄來一聲馬嘶,花田旁不知何時來了輛老式馬車,發出嘶鳴的是拉車的黑馬。
馬車外,兩名俊俏少年渾渾噩噩,如行尸走肉般踱向馬車。
待到兩名俊俏少年走近,馬車的車門這才緩緩打開,一身著古典長裙的優雅貴婦從中走出。
藏身草叢的石晨抬眼看去,依稀能看清那張蒼白面容,那是個樣貌極美的白人女子,頭戴一頂紅色小軟帽。
然而下一刻,那名美貌貴婦張開了嘴,兩顆尖長獠牙彈了出來。
兩名俊俏少年不知寒冷,不知疼痛,渾渾噩噩,任憑貴婦咬住他們的脖子。
“超凡物種?”見到這一幕,石晨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懼,而是希望。
他體內的毒來自超凡者,眼前那位貴婦能迷惑住兩名少年,就算不是超凡者,也絕不是普通人。
花田旁的貴婦猛然抬頭,一雙紅色眼瞳望向了石晨藏身的位置,瓊鼻先是嗅了嗅空中的氣味,緊接著居然惡心得吐了出來。
“哦,今晚真是個倒霉的日子,我已經沒了進食的胃口,快帶我回家。”
貴婦神情厭惡,趕緊用絹絲手帕捂住口鼻,仿佛石晨身上有著難聞的惡臭一樣,她連靠近這邊都不想。
黑馬搖頭擺尾,同樣看了石晨這邊一眼,馬眼中透著人性化的厭惡,眼神如它的主人一模一樣。
貴婦迫不及待的鉆進馬車,黑馬邁開四蹄,拉動馬車悄然離去。
而兩名俊俏少年并沒有死亡,脖子上的咬痕詭異復原,兩人和來時一樣,又渾渾噩噩的往回踱去。
隔著花草的縫隙,石晨在角落呆坐良久。
對方不是沒有發現他,也不是沒想過滅口,而是惡心到連接近都不想,以免臟了手。
事實上,在那位貴婦眼里,他已經和腐爛的死人無異。
“我身上有讓人惡心的臭味?”石晨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什么都聞不到。
但他身上的青黑色斑塊又變多了,那位貴婦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將他當成了一具臭不可聞的尸體。
喉嚨中一陣麻癢,石晨咳嗽兩聲,嘴里噴出的全是黑血,他快不行了。
道爾市的街巷旁,醫師緊閉的家門外,這一晚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男人滿臉尸斑,挨家叩響醫師的家門,可惜十家有七家破口大罵,在這寒冷的夜里他們壓根不想離開被窩。
其余三家帶著滿腔惱火起床,在男人捧出金幣后,醫師們勉強擠出了笑容。
可當他們看清燈光下男人身上的尸斑時,立馬又變了臉色,拿起拖把驅趕這名男子,生恐這家伙弄臟了自己的家門。
“砰、砰、砰。”
夜深了,大門被人叩響了三下,聲響急促,但不劇烈。
說明來人有急事上門求醫,卻又不想真個吵到屋主人,焦急中仍有禮貌。
“誰啊?”
這個時間,作為夜貓子的凱麗小姐,也就是凱麗醫師,正躺在壁爐旁的沙發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