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的本體已經回去,露出了熄滅的篝火。它仿佛是知道要遷移,站起來搖著頭。秦媚背著小七才發現,她好重。小七雖比秦媚高很多,但這時秦媚感覺她要比自己重一倍。這應該是她血脈特殊的原因,秦媚之前問過小七,她的生源是什么,小七的回答是沒有,秦媚又問她幾歲了,說應該有十八出頭,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出生的。
十六歲生源就該出來了,這有些反常。北芒給出的解釋是血脈純度不夠,還不避諱的說是她父母種族相隔太大,屬于雜交,才導致生源還沒覺醒。
十分沒紳士風度的用爪子拍著五人里似是頭頭的雙頰,力氣很大,聲音很響,頭頭的面容紅印遍布,嘴里冒血,估計牙都快要掉了。
暴力是暴力,但效果很快就見效了。
北芒最后大力的一巴掌把他扇在地上,掉了幾顆牙,吐了一口血。之后倒地的人掙扎爬了起來。先是不明所以,后是憤怒,再是感激。只是北芒已走出門。
“兄臺,能否告之發生何事?”
北芒并沒有理他,招呼秦媚消失在雨夜。至于之后的事,就跟他無關了,沒有秦媚出事,他都不想多管閑事,這事他看多了。
“在下黑雪城凌家凌熙鳴,謝過兄臺,有事必全力相助。”聲音在雨中飄蕩,急雨磅礴,但應該能聽到了。凌熙鳴知道自己從生死門走了個來回,喝酒的人一個不見,墻破了大洞,他經驗還是有的,從這幾點推斷出,他們五人好像遇到了匪徒或家族敵對的勢力。還有這掉下的灰塵。凌熙鳴急忙一手一個的拖著同伴出去……
“他說他是黑雪城。”北芒看著在雨中拉韁繩的秦媚,現在他們的最后目的地,就是是黑雪城里秦媚的“大學”。
“嗯,我怎么覺得應該先把他身上的錢偷了,反正他是世家里的,不愁錢。”
“那現在去把他們敲暈,然后拿錢。”
“好啊。”秦媚笑著說,只是人還是急匆匆的往坡下趕。
在雨下的秦媚全身濕透,這倒沒有什么不適,其實雨要是不讓人感冒,旁人眼光異樣的,很多時候就沒有好躲的。不疼也不癢,
山坡下的樹不是太矮就是樹枝不茂盛,大雨天又是黑夜,秦媚雖能在黑夜中視力,但依然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能躲雨的。
這天氣每走幾步就得抹面頰上的雨水,沒風的雨還下的如此之大,搞不好要下大半夜。秦媚沒往低的走,怕被淹。
秦媚想把背包從小雪身上拿下來,才發現太晚了,包和角沾主了,各種碎冰在小雪身上凍著,活脫脫像冰做的。
里面的食物、衣服、藥品搞不好被凍住了。也許就算拿下來解凍依然會有皺紋,藥沾水加冰凍,密封不好的應該不能吃了,冰融化跟著也把藥融化,那時就是藥水,而不是藥品。
大約轉了半個鐘,秦媚終于找到一顆過得去的樹。
急忙走了過去,她被淋不要緊,可小七還在昏迷,淋久了肯定要感冒的。人在睡夢中免疫力下降好多,大部分發燒都是睡著才發生的。
樹也不是很大,擠進來四個生物幾乎是貼著的。
秦媚后頭的北芒,呼吸發出的氣吹著秦媚的頭頂。如果是剛遇到他,秦媚一定一腳把他踹到外面。可他三番五次幫了秦媚不少,雖說他不幫小雪也會幫一些。可他畢竟還是幫了,下雨天的趕他到雨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都沒說話,還沒睡的兩人保持著怪異的站列,誰也不動,呼吸都極力壓低,秦媚腦子不由自主的閃出北芒俊俏冷冷的容顏,心臟蹦蹦亂跳,先是捏著衣角,然后耳朵微紅。秦媚感覺自己居然有種心動的感覺。
你不走我走。我難道還躲不起嗎?心動個屁。秦媚自己是怎樣的人,她自己清楚極了。就算心動,就算感覺強烈,十年八年下來,二十年三十年下來,這感覺還在她都不姓秦。
走到雨下,冰涼的雨珠把秦媚潑醒,滿天的雨,滿天的黑暗。離家后被壓抑的孤獨,昨夜被辱罵的委屈,還有自己那懸而又懸的理念,那迷茫,那不被人認可的執著,秦媚眼角的水不知是雨還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