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夜被死黨陳南從昏睡中叫醒,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渾身酸脹的他勉強睜開了眼,喝了陳南遞給他的退燒藥,便再次沉沉睡去。
晚上八點,黑夜再次從睡夢中醒來。
寢室的燈開著,他揉了揉眼,掙扎著坐起了身子。
身子仍然有些酸疼,不過倒是不那么燒了。
寢室的門口,一人一狗正在大眼瞪小眼。
“我說老陳,你跟一只狗瞪什么眼?”黑夜沙啞的開口。
聽了黑夜的話,坐在門口的陳南慢慢的轉過了頭,黑夜發現,陳南的臉上,滿是心酸和無奈……
“你這是怎么了?”黑夜愕然。
“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狗?”陳南的語氣聽起來相當不友好。
“剛認識不久,怎么,它惹到你了?”黑夜說完對著蹲在門口的雜毛狗招了招手。
雜毛狗搖著尾巴快步跑到了黑夜床前,“蹭”的一下跳到了他身上。
“怎么了?我從下午到現在,根本就沒出去這個屋!你這只狗擋在門前仿佛一尊門神。”
聽了陳南的話,黑夜心中一暖。
他當然知道這只狗為什么阻止陳南出去,估計是怕陳南出去之后,自己一個人在屋里出什么事。
“沒想到,你這個小家伙還挺仗義。”黑夜摸了摸雜毛狗的小腦袋,蒼白的臉露出一抹笑容。
“嗚嗚……”
小狗趴在黑夜身上,嗚咽兩聲,便瞇起了眼睛。
他似乎很享受黑夜的撫摸。
一旁的陳南見狀有些氣不過,酸溜溜的道:“好啊,黑夜,你可真行。我怕你一個在宿舍嗝屁了,一路快馬加鞭往宿舍趕,比‘叫驢’還辛苦。到頭來,還不如一只狗?行,你真行,早知道,就應該讓你一個人在宿舍聽天由命!”
陳南說著作勢欲走。
黑夜咳嗽了兩聲,把雜毛狗放在一旁,下了地,走到陳南身旁,摟著他的肩膀道:“唉,兄弟,哪有你說的那樣,你看我,生病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你,這難道還不是‘患難見真情’嗎。”
“你可得了吧,我看你是有事才想起我。”陳南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行了,你趕緊去床上躺著吧,看你這病怏怏的樣子,別傳染給我了。床邊的塑料袋中有退燒藥和一些吃的,你吃完東西趕緊把藥吃了,明天一大早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兄弟,我……”黑夜感動的不知說什么好。
“行了,別整那些沒用的‘里根愣’。我可不在這陪你了,女朋友都等我好久了,說好了晚上一起看電影,你如果再不醒來,我就準備去衛生間拿拖布把子了!”
陳南說完拍了拍黑夜的肩膀,轉身出了門。
“老陳,改天請你吃飯!”
“等我有時間吧……”
陳南的聲音消失了。
黑夜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在床上盤腿而坐的雜毛狗,展顏一笑,說道:“你這個小家伙,救了我兩次,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如,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雜毛狗似乎聽懂了黑夜的話,忽的站起身子,一邊興奮的搖著短小的尾巴,一邊對著黑夜“嗚咽”的叫。
想了一會,黑夜走到床邊坐下,摸著雜毛狗脖子上細軟的絨毛,說道:“你身上的毛有黑黃兩種顏色,不如就叫你二毛吧。”
雜毛狗似乎對黑夜起的這個名字不太滿意,對著他“汪汪”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