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底頗有些感概的時候,他的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秦牧迅速轉過頭,發現是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小男孩上了樓。
那個中年婦女發現自己出現在丁漸家的門前。
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不安的神色。
她伸手把小男孩抱在懷里,有點緊張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自己。
秦牧打量了一下女人和小男孩,皺了一下眉頭。
“難不成你是嫂子,這個是丁大哥的兒子文文?”
他突然這么一說,中年婦女露出一副狐疑的態度。
“你認識老丁,你不是來討債的嗎?”
“嫂子,你別這么說,我是丁哥的朋友,以前跑運輸的時候,我經常跟他一起吃飯,還經常受到他照顧,聽說他出了事,這才過來看一看。”
他編排了一個身份,搓了搓手,笑著說:“我也不知道丁大哥家里有沒有人,只是先來這里看一看,打算打探一下情況,人都走了,總要找機會來看一看。”
“你、你真的是老丁的朋友。’
中年婦女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我跟你說,我現在手上真沒錢,你找我也沒什么用,不過你也別急,過段時間,我會把這房子賣了,想辦法再湊一點錢。”
“嫂子,我真的不是那些要債的。”
在他的反復強調之下,中年婦女終于信了他的說辭,讓他進了自己的家門。
……
“大兄弟,你也是有心了,老丁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來咱們家。”
“嫂子,老哥現在在什么地方?”
“人倒是領回來了,只是還不知道要怎么處理,老丁也是死的不明不白,人不是被抓到拘留所,為什么好端端的就尋死了……這事情家里人也不敢透露風聲,不然那些討債的也有人出主意打算一把火燒了,把骨灰安葬就行了,但是我怎么想,也覺得有些受不了,那些警察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把人逼的尋死了。”
中年婦女也是愁眉苦臉的表情。
“……這人也是造孽呀!好好的發什么神經,開車沖到學校里,結果又被抓了……要說他這個人壞,他也不壞,就是好賭,我跟他說了多少次,不能再賭……”
進了屋子里,這個中年婦女就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秦牧也只能夠賠著一張臉,在一旁慢慢安慰她。
也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注意到,老丁的兒子文文不知什么時候跑到陽臺上玩了起來。
這小孩子年紀不大,最多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文文正拿著一個玩具,一個人坐在陽臺的小板凳上玩。
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爸爸,也就是丁漸已經死了。
對于天真的孩童來說,他們未必知道死亡代表著天人永隔。
只是不知為何,秦牧這時候看到文文玩耍的舉動,莫名覺得有些詭異。
……這孩子手里有一個玩具小人,被他用一根細細的繩子吊了起來,就如同縊住活人一樣,把玩具小人吊在半空之中。
他,在做什么?
秦牧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發現文文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發其想。
這個孩子忽然決定把小板凳放在門前,兩個小腳踩著凳子站了起來,似乎想把用繩子吊起來的玩具小人掛在門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