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胡大鵬沖進院子里面大聲命令道“里面的人殺不得”
十五六歲的兵頭卻回道“毫無道理,這些人都沖進總管的臥房,還向總管動了刀槍,怎能輕易饒了。”
“總管活得好好的,死的不過是一條狗”
“那也是他們把狗當成了總管,就算不殺也不能輕易饒了。”
胡大鵬點點頭道“放心,不會輕易饒了他們的”他走到房門前喊道“俺是胡大鵬,徐總管寬宏饒你們一命,還不快出來束手就擒”
屋子的人見了胡大鵬似是吃了定心丸,連忙的將手中的兵器丟了從屋子里面出來跪地求饒。胡大鵬進了屋子里見坐在廳里發呆的海狗子,似是松了一口氣,“還好你活著,不然表叔可就真的對不起你了”
海狗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揪住胡大鵬的衣領的,咬牙怒喝道“好個表叔,你說俺的人會沒事的,現在都死干凈了,叫俺如何對得起那些兄弟。”
“若不是總管顧念你的安危,這幾十個也活不成你就知足吧。”
海狗子咬牙道“這個徐總管好狠”
“這話好沒道理,換做你在他的位子也一樣別說那些沒用的,俺帶你去見徐總管,以后橫海軍的衙內副都指揮使就是你的了”
海狗子兩眼瞪得老大,“給俺這么大的官兒”
“總管對忠心之人從來都不吝封賞的,走吧,別愣著了”
兩人出了屋子,海狗子見橫海軍士卒正沒頭沒臉的毆打那些投降的人,不禁的小聲問胡大鵬,“表叔,俺怎么的覺得現在橫海軍有點六親不認了。”
胡大鵬點頭道“是和從前不一樣了,訓練了兩個月也不知道喝了什么湯,年齡大的還好些,這些年輕的小子眼里只有徐總管,這是橫海軍第一回作亂怕也是最后一回了。”
節度使府直接出了文告,只說是剿滅了一股行刺節度使,試圖劫持鹽場的賊盜,死了的直接扔到海里,沒死的攆出了橫海軍,宋百川被當眾腰斬,曝尸三日。至于剩下的那一千多沒有參與作亂的人,被節度使府盡數收為牙兵,總算是把這件事做了個了斷。
上元佳節,滄州從未有過的熱鬧,不僅有了燈會,秦峨還找來戲班子搭臺唱戲,徐羨對此原本沒什么興趣,卻架不住秦峨的邀請。
咿呀呀的唱詞徐羨聽得不甚明白,看了半天才發現這大戲竟然是講他的,戲中徐總管儼然就是個剛正不阿、高風亮節、大公無私、心系軍民的好官。
饒是徐羨臉皮厚也不僅有幾分的臉紅,揶揄道“我也是見過會奉承人的,像秦刺史這樣會奉承人的還是頭一回見到,幸虧你在這偏遠的滄州任刺史,要是在京城再英明神武的皇帝都能給你灌迷糊了。”
秦峨半點也不覺得害臊,“秦某絕不是阿諛奉承之人,總管對橫海對滄州可謂是恩同再造,下官是真心的敬服,有義務叫橫海軍民知道總管的恩德。”
“哈哈哈那我可要多謝秦刺史了。只是這戲胡編亂造,前面的倒還有三分真實,可我什么時候結識了一位美嬌娘。”
“馬上就有了”秦峨拍拍手只見一旁的屏風被人撤下,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坐在琴前輕聲彈唱,“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一曲唱罷女子緩緩起身向兩人走來,她身姿婀娜行走間如同細柳扶風,雖然看不清模樣,可是只看眼眸身段也知道是個美人,女子到了秦峨眼前屈膝一福,
秦峨虛扶一把道“起來吧,還不向徐總管見禮”
女子剛剛轉向徐羨,一旁站著的徐朗突然抽出刀來,“大膽離我父親遠些,是以為我的刀不利嗎”
真是服了這個愣小子了,不論哪個陌生人靠近徐羨都是這副架勢,好不容易在這荒僻之地碰到個美妞竟也攔著。徐羨不禁懷疑袁宏彥把這個兒子送給看來當人質,是想把他氣死繼承他的家產。
徐羨一腳把這個不著調的干兒子踹走,和聲對女子道“讓小娘子受驚了”
秦峨介紹道“這是小女玉琴,下官剛剛從兗州老家接回來。”
“玉琴見過徐總管”女子盈盈下拜,一股香風緩緩襲來,徐羨不禁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