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若是成了,你拿什么賠我”
“好啊”邵可遷笑道“怎么個賭法”
吳良指著邵可遷道“此人一直和我家總管過不去,對我等也是橫眉豎眼,還時不時的叫人來我們營地挑釁,我們要他賭一把。”
“何事”
吳良出列道“在那之前有一事要說個清楚,還請大帥做個見證。”
“勝敗乃兵家常事,本帥又豈會見怪”
“那也只好叫他們試一試了,若是不成還請大帥寬恕。”
此時徐羨若說不行的話,吳越的將校就不是揶揄諷刺了,說不準會直接撂挑子走人,別以為南邊的兵大爺就沒脾氣,當初龐勛就是因為朝廷不放假,憑著八百人就把東南弄了翻天覆地。
幾個兵頭都是一副囂張模樣,就連吳程也是有了興趣,“徐總管麾下士卒似乎很有信心,何不叫他們試上一試。”
九寶道“總管咱們紅巾都名聲在外,可不能叫人家瞧扁了”
徐羨皮厚心黑可以把對方的譏諷當成耳旁風,可是紅巾都的兵大爺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激將法,大魁已經擼起了胳膊,“總管咱們就把這小城拿下來叫他們知道厲害”
邵可遷立刻揶揄道“大帥看錯人了,這些北兵的勇悍不過掛在嘴上,若真是指望他們去攻城,說不準都要嚇尿了。”
“無妨,老夫就是喜歡中原士卒的勇悍”
徐羨把他刀搶過來,向吳程道“屬下無禮,還請大帥恕罪。”
徐羨扭過頭喝道“你瘋了,還不拔刀收起來”
跟著徐羨一同議事的吳良抽出橫刀直至不斷挑釁的邵可遷,“打就打,我們要是把城打下來你當如何”
可惜南路大軍并沒什么驚喜,小小無錫縣就讓南路軍止步不前,還在議事的時候爆發了沖突,隨時從內訌轉變為火并,而且已經拔刀了。
壽州城岌岌可危,周軍離控制淮南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柴榮卻遲遲不動手,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南路大軍好消息。
劉仁瞻則是默不作聲的轉過去,抬腳進入節度使府那一刻身形似乎佝僂了幾分,尚未走回大堂就一頭栽倒在地
腰斬最殘忍之處,就是行刑過后一時片刻不會死,看著仍在地上掙扎的半截尸體,圍觀的眾人不知道是心生恐懼還是有感于劉仁瞻的鐵面無私,不少人大哭起來。
劉崇諫平時人緣還在不錯,一眾將校官吏紛紛為他求情,劉仁瞻不為所動一聲令下就把兒子攔腰砍成兩截。
劉崇諫扭過頭來求道“父親我只是饑餓難忍,想出城吃口飽飯,絕無叛國投敵之心,你怎忍心對我施以腰斬”
直到辰時劉仁瞻才昂首闊步的從府中出來,他看也不看劉崇諫向眾人大聲道“家門不幸,劉某竟生了個不肖逆子,無君無父,背家棄國,要叛變投敵。某今日將他腰斬棄市,給那些心懷二心的做個法子”
劉仁瞻洗漱干凈穿戴整齊,等到天明時分叫人召集將校官吏以及百姓到了節度使府門前觀刑,聽說劉仁瞻要斬自己的親兒子,所有人不敢置信,可是節度使府前五花大綁分明就是劉崇諫,眾人議論紛紛,聽聞劉崇諫是因為做逃兵才被斬首不禁為他惋惜。
“也好,就由老夫親自處置吧”
親兵回道“還活著士卒見是他,沒敢傷他”
劉仁瞻道“人還活著”
親兵立刻去執行劉仁瞻的命令,劉仁瞻則是淚流滿面的在床上枯坐,直到天色將明時,方才有人來報說在城墻上抓到了試圖逃跑的劉崇諫。
“叫守城士卒看好城墻,但凡有翻墻逃遁者一律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