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可遷急道“大帥是真的是不懂水戰,現在掉頭東去便橫對敵艦會被撞翻的,收了弓弦咱們又拿什么打仗”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徐羨仰頭看著高空的積云臉上的皮肉微微抽動,他命令道“邵指揮立刻叫大軍掉頭東去,拋棄舢板小船,所有人的都到大船上去,再找鎖鏈繩索將艦船首尾鏈接起來,還有床弩的弓弦也立刻收了,越快越好”
風向在水戰中的作用,即便是徐羨這個好經驗的人也明白,更不用說邵可遷這個擅長水戰的人了,他咬牙握拳道“大帥不必憂心,有你制的殺器在手咱一樣不會輸了,大不了多損失一些。
就在徐羨和邵可遷目瞪口呆的時候,原本已經消失的勁風又來了,可是兩人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因為風向從東南風變成了東北風,而此刻兩軍相距不過數里、
正所謂樂極生悲,就在兩人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原本強勁的東南風在吹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突然沒有了,原本急速前行的舟船也緩了下來。
“哈哈”邵可遷仰頭大笑,“起風了,還是東南風老天爺都在幫咱們,這回李弘冀真是死定了。若是捉到了他總管把交給我,好叫我報了那一錘之仇,俺的胳膊都險些給他廢了”
聽著噗噗的聲響,徐羨突然抬起頭來,只見原本癟癟的船帆已經鼓脹起來,船上的旗幟也被吹得烈烈作響,他不禁喜道“起風了”
“末將來了”邵可遷從船艙里面鉆出來,向前方看了看立刻吩咐所有的艦船全速前進,命令傳下去船速驟然加快,船夫水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船速越來越快宛如離弦之箭。
徐羨手搭涼棚向前望去,只見湖面上出現一條長長的黑線迎面而來,他咧嘴微微笑道“李弘冀還算是個言出必踐的君子,這是把家底都壓上了。趕緊的去稟告邵指揮,就說他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在船頭只站了片刻功夫,徐羨身上精致的山文甲就曬得滾燙,正要回船艙里面喝口茶水。九寶突然指著前方大喊道“大帥,你看前方有敵軍的戰船”
雖然不過剛剛入夏天氣已經十分炎熱,深藍的天空之上,炫目的烈日照得人睜不開眼,厚重的白云懸浮在高空投下偌大陰影,湖面之上沒有一絲的涼風,反倒是熱氣蒸騰叫人覺得濕熱難受,就連最常見的鷺鳥也不出來覓食。
邵可遷不斷發號施令排兵布陣,徐羨忙里偷閑欣賞太湖寧靜的風光,很快這里將會變成修羅場便沒什么看頭了。
徐羨真的不懂水戰,全權交給邵可遷指揮,他起到的作用就是在旗艦坐鎮鼓舞士氣。
徐羨只帶了一百多個不暈船的紅巾都士卒上了船,近二百艘艦船出了水寨浩浩蕩蕩的向北而去,行了約一個多時辰就有斥候陸續來報發現唐軍的小船。
“可不是白吃了,有一半到現在上了船都還發懵,回頭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能上船的我自是帶上,不能的就好好的留在水寨給我看好那位皇子,本帥也算你們大功一件這一仗打贏了,一樣給你們升官發賞”
第二天一早大軍紛紛登船,紅巾都卻被徐羨留了下來,吳良不滿的道“大帥為何到了建功立業的時候卻不用咱們,前些時候的苦頭不是都白吃了”
徐羨立刻吩咐大軍開火燒飯,好酒好飯的招呼兵大爺另外還人人發錢,指望著他們明天能奮力殺敵。
邵可遷聞言不禁咧嘴一笑,“嘿嘿那他還是真是找死”
“那廝竟然要和我在在湖心決戰”
邵可遷問道“李弘冀和大帥說了什么”
大魁給唐軍信使系上眼罩重新綁好帶出帳外,徐羨立刻拍著桌子狂笑,“李弘冀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怨我”
“真是事兒多”徐羨直接在李弘冀的書信的背面回了信交還給信使,“告訴李弘冀他若失信毀約就是烏龜王八蛋大魁送他走”
唐軍信使一拱手道“請閣下書信回復”
那唐軍士卒見了徐羨略一拱手就算是見了禮,而后從懷里取出一份書信來。徐羨從大魁手中接過看了看,嘴角微微一笑對唐軍信使道“回去告訴李弘冀,他的要求老子答應了。”
大魁出了帳篷轉身就壓了一個五花大綁蒙眼的唐軍士卒進來,徐羨吩咐道“給他松綁解了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