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叫我招待的,我哪里曉得”徐羨心頭隱隱的感覺不妙,似乎想通了什么。
“他們大可住到鴻臚寺,就算住到臣子家里也輪不到你,是什么緣由你最清楚不過”
徐羨皺眉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聽到別人說什么了”
“好啊你總算是承認了”趙寧秀突然悲鳴一聲對廳里的食客道“你們都看看這就是我家的男人,堂堂河中郡侯,檢校尚書令,橫海節度使徐知閑,可當初我嫁給他時不過是個小小的都頭。
這些年來苦心孤詣的替他打理家業,為了叫他有個香火傳家我險些沒有難產而死。他剛剛飛黃騰達就要換下我這糟糕之妻,迎娶吳越國的小郡主,大伙替我評評理理,嗚嗚嗚”
只聽趙寧秀哭卻不見眼淚落下,可偏偏就有人上當,一個年輕的書生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晚生早就聽聞過徐令公的大名,令公在淮南揚我大周國威晚生佩服不已,對令公的曲詞更是著迷。
不曾想你竟是這樣的薄情寡性之人,那些絕美的詞句現在想來實在是叫人作嘔。與你這等人同處一個屋檐之下都是我平生之恥我勸你好自為之”
書生一甩袍袖就起身離開,不等他走到門邊,趙寧秀便指著他喝道“還沒結賬呢”書生尷尬的掏出一把銅錢拍在桌子上,逃也似的走了。
趙寧秀重新的開始表演,“這負心的男人不僅拋妻棄子竟還要打我,大伙說可恨不可恨”
徐羨連忙的松開手道“誰打你了別胡說八道,有話咱們回家說哎喲”
他剛一松手,搟面杖就帶著風聲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徐羨沒穿盔甲當真是肉疼不已,既然還不得手便只能逃了,他一轉身就越到窗外。
不等他喘上一口氣,就聽一聲暴喝只見趙寧秀已經從正門追了出來,手里的搟面杖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直奔徐羨而來。
徐羨把腿就跑又不忘回頭解釋,“你不要聽人蠱惑,我對青纓郡主半點念頭也沒有,只是那吳國的老太君一廂情愿而已。”
“什么你竟然知道她的閨名見了她的母親,還說半點念頭都沒有,以為我是無知小兒任你哄騙”趙寧秀似是打了雞血越跑越快,手里的搟面杖不偏不倚的敲在了徐羨的后背上。
徐羨吃痛連忙的快跑幾步,心想古人給女子裹小腳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是真的娶了個潑婦,也能跑得快些。
“你信旁人為何就不能信我,我和那位小郡主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
“好,我相信你和她的清白,你和那些舞姬都睡到了一起了,難道也是清白的”
“我靠,這個也知道”徐羨腳下又加快了幾分,心里罵道“柴榮啊柴榮,沒想到你如此卑鄙,竟然用這樣的手段搞我。”
“我知道的多了,你在大名府偷女人肚兜的事情也瞞不了我”
“這個不是我干的,是猱子干的哎喲”
看來一時半會兒的是解釋不清楚了,徐羨不斷的加快速度一口氣跑到了外城,見身后沒了趙寧秀的影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他繞了個半城總算是回到紅巾都的駐地,心也放回了肚子里面,看著遠處訓練的士卒就莫名的踏實。他大步走向自己的營帳,見了竹竿子一樣杵在門前的徐朗吩咐道“為父還沒有吃飯,去伙房給我弄一碗湯餅來”
他說這就掀開了帳簾,看到屋內的情形剛剛放松的身體立刻僵住了,只見趙寧秀坐在案后拿著筷子笑盈盈的看著他,“郎君還沒用飯嗎我這里正好有做好的湯餅,要不要分給你一些。”
徐羨冷哼道“不吃我怕有毒”
趙寧秀端起碗來,“你不吃怎的知道有沒有毒”說著已是把碗向徐羨擲去,同時抄起案上的兩根搟面杖向徐羨沖了過來。
徐羨轉身就跑,“徐朗,你怎么能放女人進營”
“母親非要進來,孩兒攔不住啊”
“現在給我把她捆起來丟出去”
“孩兒不敢”
徐羨和趙寧秀圍著帳篷兜圈,周圍盡是看熱鬧的,“大魁、九寶過來幫忙,把這個瘋女人扔出去。”
九寶道“令公說笑了,你都得罪不起的人我們哪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