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思溫身后有人輕聲的問道“叔公,說的可是那個會做曲詞的徐羨”
耶律休哥定睛一看,只見蕭思溫身后鉆出一個人來,那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娃,她眸似點漆,面頰圓潤,瓊鼻瑤口,好不俊俏。
她雖然說的是標準的契丹話,可卻是漢人打扮,頭扎一對雙丫髻,穿一件齊腰短襦過膝短裙,身后卻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腳下踩著一雙小皮靴,手里握著一支小小的馬鞭,嬌俏之中帶著三分的英氣。
“呀燕燕怎么會在這里”
小女娃就是那位蕭太后無疑了,燕燕是她的閨名。耶律休哥是皇室,蕭思溫是外戚,耶律休哥曾跟隨蕭思溫的伯父蕭敵魯平叛,雙方十分熟稔。雖然耶律休哥很年輕,若按照輩分深究,蕭思溫夫妻都要叫他一聲叔父。
蕭燕燕一點也不發怵正色回道“母親叫我出城給父親送吃食和換洗的衣裳,并囑咐我親眼看著父親把飯吃完,誰知父親得了軍情就迫不及待的要走,我沒有辦好母親交代的事情自是要跟過來。”
“若非她做累贅,我來的還要更快一些,事情緊急咱們還是盡快去見陛下吧。”
蕭燕燕似是聽到了很可怕的事情,“我不去”
“不去就在這里站著不要亂跑。”
蕭燕燕卻又道“叔公還沒告訴我你說的徐羨是那會做曲詞的人嗎”
“哎呀,燕燕不要再叫我叔公了,我們又不是漢人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規矩。你猜的沒錯,我說的徐羨就是那個會做曲詞的人,如今他已是潛到了草原上,正準備偷襲咱們呢。”
蕭燕燕握著粉拳道“那你可否將他抓住,送到我家里做奴婢,讓他每日給我母親和姐姐做曲詞。”
“哈哈,燕燕放心只要他還剩一口氣,無論斷手斷腳都會把他送到你家里去。”
蕭燕燕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見耶律休哥和蕭思溫去了大帳,她就蹲下托著兩腮靜靜的等著,突然旁邊有人用漢話對她道“小娘子家中可需要奴仆小人會放羊還會擠奶。”
蕭燕燕卻搖了搖頭道“我家住在南京城里,家里不讓放羊。”
“小人還會做烤肉、奶豆腐,現下時興的奶茶也會煮。”
蕭燕燕卻搖搖頭道“茶葉還是用開水沖泡好喝,用來煮奶就折了味道。”
旁邊的契丹士卒見孫忠狗和蕭燕燕說話卻聽不明白,立刻給他一陣老拳,“你這漢狗也配和太尉千金說話,把他扔出到營外去”
立刻有兩人架住孫忠狗的胳膊就往外拖,孫忠狗急道“小娘子小人見過徐羨,小人會作曲詞”
蕭燕燕忙一拜手道“等等,把他留下”
皇帝大帳之中外火把林立,引來無數的蠅蟲和飛蛾,耶律休哥和蕭思溫等的實在不耐煩,就對門口的宦官道“麻煩再去通稟一聲,我們有要事稟告陛下。”
宦官為難的道“兩位還不了解陛下,他此刻正在興頭上,奴婢可還沒活夠呢。其實兩位也不必太著急,里面的那個倒霉蛋撐不了多大會兒了。”
宦官話音剛落,就見帳簾掀開有人拖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出來,接著就聽帳內有人道“喜哥兒,讓蕭思溫和耶律休哥進來吧。”
宦官應了一聲,就引著兩人進到大帳之中,與尸體錯身而過時,宦官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的別過頭去。
帳內燭火明亮,只見一身著男子坐在案后,案上還放著一把帶血的皮鞭。男子額頭滿是虛汗,神色陰郁,打著哈欠問道“朕困得不行,這三經半夜的究竟有什么緊要事非要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