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路,陳赦沒讓陳起鳳騎馬,讓他呆在車里陪著母親,他明白這是為了安全,聽話的坐在母親身邊。
不過他把李霜蘭打發到妹妹車里,陳赦欣慰的拍拍他的肩,策馬隨行。
快到中午時,牛進達過來報告道:“老爺,前面一座林子,咱們在那歇歇吧,已經探過路,沒發現異樣。”
陳赦回頭看看大家,走了一上午了,人困馬乏的,是該歇歇了,沉吟一下后,同意在那歇息。
不一會兒,進了樹林子,這林子不大,但遮掩他們還是能夠的,快到五月份了,中午已經有點熱了。
大家下車下馬,先給拉車的騾馬解開套,喂食一些精飼料后,讓它們歇著,出遠門的人都知道,騾馬才是最重要的。
沒了它們,你只能帶個小包裹走路,行李什么的不要想,陳起鳳叫著姐姐妹妹,坐在母親身邊歇息。
大約兩刻鐘后,突然樹林外傳來咿咿呀呀的推車聲,一個護衛去看后,回來報告說,三個男的,推著一車酒,看來是要在這休息。
“酒水”
陳赦懷疑的問了一句,這荒郊野外的,運酒是去哪里。
陳起鳳好奇的站起來觀望,果然,三個男人,一個中年模樣,兩個年輕點的,推著一輛大車,車上裝著兩個大木桶。
木桶沒蓋,看得見里面裝的是大甕,應該是怕路上顛簸磕碰壞了,才裝進木桶的,淡淡的酒香,隨著微風飄來。
陳起鳳奇怪了,大甕明顯是用黃泥封著的,哪來的酒香散溢出來啊,除非是故意的,否則很難會漏出來,那會讓酒味變淡的。
他暗中觀察那三人,只見他們進了林子,見到這么多人,一點也不驚慌,反而靠近了停下來。
一個年輕的叫道:“白大叔,走的太累了,這天開始熱了,咱們喝口酒解解饞吧。”
“白大叔”
陳起鳳呢喃著,忽然心中一震,暗道:“不會是白日鼠白勝吧,可這不是水滸中人物嗎?現在他應該還沒出生才對啊。”
心里想著,眼睛卻緊盯著他們,只見那白大叔笑道:“饞嘴的猢猻,這白酒是人家李員外訂的,可不能給你糟蹋。”
那年輕人笑道:“白大叔忒是小氣,咱們就喝一小碗罷了,哪里看得出來酒少了啊。”
另一個青年也攛掇著要喝酒,白大叔被他兩煩的好像很無奈,笑罵了幾句,同意一人喝一小碗。
只見他掀開封口,頓時酒香四溢,他小心的拿出小勺,舀了三個半碗,一人一個地端著,小口的喝起來,看著很愜意,讓人禁不住嘴饞。
宋代許多叫白酒的,可不是今日的高度白,只是清澈的米酒,而且度數很低的那種,類似于清酒,故而酒量稍微好一點的人,都可以當成飲料來解渴。
看到他們喝酒,護衛和男仆們中許多了開始吞咽口水,一家子上路,少不了吃喝的,解渴的水肯定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