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慘慘,空無一人的荒山冷風呼嘯,凄神寒骨,如鬼魅在耳旁磨牙吮血,令人不寒而栗。月牙泛著藍色,聲勢虛張那般,豆大的雨水無情的侵染著大地,萬物都在隨風發抖著……
“滴答滴答~~”
雨聲漸大,狂風驟雨搖曳著,忽然,傾斜的雨水奇怪的變成了肉眼可見的小冰雹雨落在山頭,如冰豆子從天而降。
荒山亂墳處,一團籠罩的冰霧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這片荒山,待冰霧消失,凄冷的寒風、冰雹雨之下出現一個凄冷曼妙女子,女子漫不經心的瞟著亂墳山,眉黛間閃爍過一絲慵懶、不耐煩。
她右手在身前一晃,驟雨般的冰雹雨戛然而止,只剩下寒風冷冽的呼嘯著。
她款款步入亂石白塔區域,她沒有任何的畏懼,墊著腳尖有節奏的邁著步子,一手插著盈盈一握的小腰,雙眼像是彎彎的月牙,仿佛她此時不是在亂葬崗中行走,而是在T型舞臺之上。
走到某個斷碑處,女子立足斷碑前,下肢擺出稍息的動作,小手插著小腰,仰著頭注視著面前的斷碑荒墳。
“沙曼珠,我知道你在這。”女子凝望著斷碑,口氣曼妙。
“既然你不想出來,那我們就聊聊。”
荒山中許多荒墳許多年不曾有人祭拜過,更不要說填土修繕,被土鼠刺豬什么的拱出了一個個的洞,再被大雨日久沖刷,棺木、骨灰壇露在外面,甚至還有一些破碎的骨骸都已經腐爛了,陪葬的衣物到處都是。附近焦黑的樹干,扭曲的樹枝卻無一例外的枯爪指著蒼茫的夜空,偶有幾聲烏鴉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女子仿佛不是置身在這亂山野墳之中,卻像是在自家的客廳內,她倚靠著一個墳包,雙手攤開,抖著修長筆直的大長腿慢悠悠的輕嘆道。
“你可能會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唉,我也不想,誰讓你被我發現了呢。
不過,太快殺了你也就沒意思了。”女子眼臉半瞇著,仿佛曬著午后陽光般愜意的躺在墳包上,雨水十分配合的停了,風也停了,很快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沙曼珠,沙曼珠,你這名字倒是與傳說中的‘朱沙曼華’有幾分相似,都是死亡之花的意思,難怪你喜歡睡在墳里,其實呢我和你有著相似的經歷,只不過我已經放下了,你卻沒有放下,你在害怕,你在逃避,你不敢面對現實。”
“呵呵,也是,三歲的時候被棄之荒野,本該在襁褓中的你醒來,不是溫暖的家人、不是溫暖床鋪、也不是那溫馨的懷里,而是這寄骨安樂之地,換做是誰都會崩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