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是在逃避吧,逃避身為神的責任。”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晨曉還是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除了這個,晨曉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來解釋之前卡萊爾的怪異。
是的—怪異,越和卡萊爾接觸晨曉從卡萊爾身上就感受到越多的怪異,剛開始和晨曉的交談還可以解釋為殉道者最后的孤寂,但在上周目見識過那些宛如雕像一般不言不語的信徒們,晨曉本能就感覺有些奇怪,為什么一個從一周之前就一心祈禱渴求死亡的家伙會還存在交流的愿望,這是卡萊爾表現出的第一處問題。
隨后卡萊爾的行為更是加深了晨曉的行為,因為卡萊爾在試圖說服晨曉,或者卡萊爾在向晨曉證明,自己不去拯救信徒是有理由的,是因為信徒根本不值得拯救。
雖然這看上去也沒有什么問題,畢竟晨曉也是這樣想的,像古恩那種擁有崇高犧牲精神的信徒晨曉也就見過一個,但卡萊爾可是神靈之下最強的使徒啊,按照晨曉對這個國家的了解,不能得到神靈的關注也許是因為運氣不好,但得到神靈關注的每個人都絕對是最虔誠的信徒,這是卡萊爾表現出的第二處問題。
到了最后,隨著卡萊爾主動說出自己能力的來歷,一切的疑惑都到達了頂峰。得到了神靈的饋贈,繼承了神靈的力量,可以傾聽信徒的聲音,再加上卡萊爾本身的能力和威望,簡單來說卡萊爾完全可以平穩過渡到神靈的位置上,就算有反對的聲音,但也絕對到不了暴亂這么嚴重,但開萊爾卻沒有這么做,不管理由是什么,這種行為都顯得很奇怪,況且信徒的祈禱中帶著欲求這種說辭,晨曉是一個標點都不相信,因為這才是人類最正常的心理。
當一切問題歸結到了一起,晨曉感覺自己抓住了通往真理的鑰匙—卡萊爾在逃避,是的卡萊爾在逃避成為神靈這一事實。
也許是不屑于說謊,又或者更多的是作為神之信徒的堅持,面對晨曉的質疑,沉默片刻,卡萊爾終究沒能選擇謊言。
“果然還是會被人看出來嗎?也對真正的神靈怎么可以是我這種人,我明明只要沐浴著神靈大人的光輝,更隨著神靈大人的意志向前就好,有什么資格成為神靈大人本身?”
似乎長久以來積累的壓力終于找到了傾瀉的對象,就好像積攢了許久的洪水以決堤之勢漫出,卡萊爾好似自暴自棄版痛苦的跪在了地上,雖然和一開始祈禱的姿勢沒有什么兩樣,但完全不見了那種光輝偉岸的樣子。
對于卡萊爾的行為,晨曉很難責備什么,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作為領導者,被毫無準備的重任壓垮而選擇可恥的逃避卻是是可以理解的行為,就算是晨曉,來到這個世界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逃避,逃避面對因為自己的傲慢而逝去的那一條無辜的生命。
但有時候命運并不會給每個人選擇的權利,有些事情也注定只有某一個個體可以做到,在這個逐漸從天空想著深淵沉淪的城市中,也只有卡萊爾能過成為黑暗中代表奇跡與希望的光芒。
毫無邏輯,不可理喻,但現在無數人的命運卻就這輕易的握在卡萊爾的手中,這是事實,不容辯駁。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就這樣繼續逃避下去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