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更是喧囂,顯然已有不少人聚攏過來。
鴻老與曾銀仙又戰成一團,只見花團錦簇的凌厲刀光仿佛在空中拉開成幅壯麗雄闊的畫卷。
鴻老出招的氣勢看似駭人,但曾銀仙怡然不懼。
他雖被壓在畫卷之下,但筑基九重的鍛心經使將出來,周身泛起金屬光澤,面門更是黑如鑄鐵,防得滴水不漏。
鴻老見畫江山無法拿下對方,牙關一咬,迅速做出決斷,只能用老師曾言,儒刀客一生只能使一刀,一刀出,敵亡我也死的那招了。
“舍……”
他口中沉悶的話音剛起,背后卻突然響起陳志的爆喝。
“鴻老,用筑基六重七分力向左踏三步,右手出刀斬他左臂!”
陳志此時雙目中黑光隱現,瞳孔竟變作鮮艷殷紅,正是他早已發動的魔語瞳術!
在持續不斷的觀察之下,他終于找到曾銀仙的破綻!
這魔語瞳術來頭極大,是鴻道魔界中一位祖魔所創,雖遠不及天魔洞察的霸道,但亦有其精妙之處。
此時在陳志的眼里,曾銀仙不再是一個單純的人形,而是變成了一團又一團代表真氣流動的脈線組成的網絡。
網絡上絕大部分節點都呈綠色,但其中卻有少數幾個節點的顏色正隨著他的動作而漸漸變黑。
鐵衣門的功法可在修行者體表形成一層幾乎刀槍不入的氣膜,看似幾乎沒有命門。
但當戰斗膠著后,就像鐵板被彎折太多次之后會發生硬化,曾銀仙的關節處出現了可以被攻破的罩門。
陳志的話一出口,鴻老雖不知他這話的意義何在,但腦海中響起那天陳志闖獄救人時的殺伐果斷,不假思索依言照做。
“鴻老你別再激發九重功力,只使六重,用你方才那極其靈巧的步伐。往右跨,反手出刀!”
“那步伐叫靈犀一筆。”鴻老一邊照做,一邊倒是給陳志解說。
“退三步!”
“進兩步,再斬他左臂!”
起初曾銀仙并不知曉陳志這些莫名其妙的指點江山是何用意,但只七招后,就在小院大門被人撞開的瞬間,他隱約聽到自己左臂肘關節處傳來咔嚓一聲脆響。
“鴻老!畫江山卷他左臂!”
陳志聲音起,鴻老刀光出。
曾銀仙只覺左側光芒乍閃,左臂麻穴處突然破開個洞口,自身內氣瘋狂外泄,同時更有屬于《儒生萬**》的浩然勁氣趁機轟入自己體內。
他頓時悶哼一聲,面露驚恐,“怎么可能!”
院落門口傳來司馬陽近衛統領的爆喝,“大膽賊子!弩箭手,給我放箭射死他!”
鴻老作勢要撲上去,想把人留下。
但曾銀仙連聲爆喝,拳頭垂在自己胸口,狂噴數口黑血,陡然爆發氣勁騰空而起飛了出去。
弩箭緊隨而至,部分在他身上打得叮當作響,但卻還是有兩根刺入他腰間。
司馬府衛士與鴻老追出門去,但很快空手而返。
鴻老嘆口氣,“該死,給他跑了。”
陳志心里雖然遺憾,但面上卻表示不礙事,自己這邊沒人傷亡就好。
“不過他雖逃脫,但我方才那一刀的透體勁氣至少能給他造成重創,刺在他身上的弩箭上也涂了毒,夠他喝一壺,不死也得脫層皮。”
正說著,鴻老突然反應過來,滿臉驚詫的看著陳志。
他想不明白陳志這區區煉氣期的武人是怎么把筑基高手的功法輕易看破,甚至能當機立斷三言兩語指點自己破了對方罩門。
并且他全程只讓自己使用筑基六重的修為,自己不但保住了性命,更是以弱勝強!
此時陳志瞳孔里的黑光血霧已經消散,卻只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表示不便多說。
鴻老心頭了然,卻是感概萬千。
少城主明明是天縱之才,這些年卻是給花鐵心耽擱得好慘。
不過還好,婉兒小姐即將歸來,到時候他也終于能一入風云便化龍。
如今他卻是完全信了陳志與司馬婉兒的婚約。
能擁有這般可怕的洞察力,那必然是陳志自身對武道的境界領悟,已高到遠超筑基期的層次了!
鴻老還算鎮定,旁邊撫琴與有德此時眼睛里簡直在放光。
主公好厲害!